桃桃伸手接过,是一对玉髓耳环,做工精巧,晶莹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还未开口,明芙又急酸了眼,“小姐!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给她!”
许嘉星单指揉了揉太阳穴,慵懒道:“为何不能给她,我也赏过你。”
我!我伺候了您这么多年,明芙咬唇,不敢和已经合眼休息的小姐争执,转头瞪住桃桃。
院子里丫鬟也远远关注这里,就等着这俩人一场大战。
桃桃捂头,又发疯了,明芙也太敏感了。
不想再被这么纠缠。
桃桃决定先发制人,“明芙姐姐,你知道五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只能有两个吗?”
明芙一愣,她当然知道,所以才会对这丫头的突如其来如此抵抗。
桃桃笑盈盈问:“既然只有两个,如果我们闹起来,要裁回两个人,你觉得会是谁走呢?”
当然不会是陈桃桃,那是老爷专程安进来的,也不会是明萱,小姐从前就更信任她。
这样一想,明芙突然慌了神,尤其听到桃桃似真似假地说,“夏嬷嬷当时就很犹疑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到底要不要超员呢。”
是了,夏嬷嬷是太太的心腹,和太太一样最重规矩。
她扫向鬼鬼祟祟盯着这边的小丫鬟,自己难道要沦落这院子里的二等丫鬟一样的地位吗?
明芙腿都吓软了,勉强色厉内荏道:“你你想怎样!想赶我走吗?小姐,小姐可是用惯了我的”
桃桃眨眨眼,温声道:“我不怎么样,只是和明芙姐姐说说情况。”
明芙惊诧地看了她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反正这丫头都被她娘找好了人家,干嘛还和她过不去,嗯,对,自己这是节省精力。
桃桃打了打哈欠,今日起的太早了,回头瞧了眼自己冷冰冰的屋子,果断去了小姐房间。
许嘉星靠在软塌上休息,冬天到了,她总是不爱动弹,暖洋洋的环境在初春实在安逸,桃桃也坐在绣凳上,靠着桌沿也睡了过去。
转眼便是家宴,太太虽然要求仆人们安分不声张,但主子紧张的情绪多少还是传染给了下头做事的,桃桃今天起床,就看见好几个走路崴脚的。
下午她们就去了正院,大姑娘一反平常素净的打扮,头上簪了花,穿得也格外端庄,五小姐虽比她美,却被衬得跟个小孩似的。
许嘉星搅着手绢,百无聊赖地等着,大太太去前院安排各项事宜,房间里一片安静。
“姐姐,这人是什么来头,这会儿你总能告诉我了吧。”
许嘉元扶着鬓角,远远看着母亲派来传她们的人,轻声道:“去了就知道了。”
萧宣晏披着斗篷从马上下来,风尘仆仆,背后跟着几个人,身上带着明显刀口舔血的味道,许呈晋装作没发现,笑着请他入府。
跨进院子里,萧宣晏明显放松了一些,他脱下斗篷,夸赞道:“大人虽被贬至此地,却极有雅兴,将这里打理得极好。”
“都是我家夫人做的,我一阶莽夫,哪里会关心这些花花草草。”
两人入正厅,各色菜式已经摆在桌上,旁边放着屏风,是女眷用膳的地方。
“公子先入席吧,小女和两个不成器的小子随后就到。”大太太温和着指引几人入座,跟在萧宣晏身后的几个人也被大太太安排在院子里用膳。
“听说大人的大女儿端庄稳重,京城人人夸赞呢。”萧宣晏喝着热茶,装似不经意地问道。
“哪里哪里。”
许呈晋眉头一跳,他们三四年才会回京一次,京城的人对他们避之不及,女儿这名声,恐怕不是听京城的人说的。
那萧宣晏为何要提及。
许呈晋暗自思索,许嘉元和许嘉星两人也来了,瞧见父亲的贵客是个二十出头的俊美男子,许嘉星稍稍惊讶,能让父亲这么重视的,她还以为是个七老八十的学究呢。
“见过公子。”
许嘉元屈身行礼,仪态标准,的确没失萧宣晏刚刚的赞扬。
“姑娘请起,何必多礼。”
大太太看到萧宣晏快要触及许嘉元的胳膊,暗自轻推了把许嘉星。
许嘉星只好行礼打岔,“公子安好。”
“真是个钟灵毓秀的孩子。”萧宣晏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不由自主夸道。
随即他继续回头看着许嘉元,眼里仿佛有满满情谊,许嘉星虽不懂男女情爱,但这男子赤裸裸地盯着自己姐姐,着实不礼貌!
她不满道:“这位公子,我姐姐也快十三岁了,你这么盯着看不好吧!”
“住口!”
大太太立刻训斥,“马上给公子道歉!”
“无妨,是我冒昧了,五小姐教训的是。”萧宣晏只微微吃惊,甚少有人这样与自己说话,不过现在他隐瞒身份,小姑娘不知道,不知者无畏,况且这恰能说明许呈晋的确是个口风严谨的人。
这倒令他更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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