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抗拒喝药,侯府中的下人也没办法,只能每日做些?好消化?的汤或者米粥一口一口的喂着?她。
但每每许明舒自噩梦中醒来,又?会?吐得一干二净。
接连几日下来,她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看起来病恹恹的。
这日,她折腾了许久浑身无力终于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她同以往一样,再?次陷入梦魇之中。
她拼命的拍打着?东宫那扇怎么也打不开的大门,声泪俱下的呼喊着?。
梦境中那种沉重,窒息的感?觉压迫地她无法喘息。
就像是有人死死地扼住她的脖颈,就在?她几欲绝望时,听见有人一声声唤着?她。
“明舒!明舒!”
许明舒被这焦急地呼喊声唤回现实,她缓缓睁开眼,模糊的视线看清对方轮廓时,突然?起身扑向那人怀里?。
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身,闻着?他?身上透着?寒意?的清香。
是能让她心安神稳的风的味道。
来自边境的那阵风几经辗转,终于回到了她的身边。
被拥在怀里的?人身形一顿, 僵硬许久后一双温热的手搭在许明?舒的?背上,一下又一下温柔的?安抚着?。
她模模糊糊听见他问道,“做噩梦了吗?”
双臂的?力道紧了紧, 许明?舒用力地环住邓砚尘劲瘦的腰身。
他虽看着?瘦弱, 腰腹间却满是肌肉极为有力。
身上的?热量透过单薄外袍源源不断地传过来,许明?舒冰凉的?双手一点点被温暖过来。
良久后, 她终于平稳住心神, 缓慢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邓砚尘被面?前一脸委屈的?姑娘吓到了,愣了一会儿, 笑道:“你怎么?了,看着?怪可怜的?。”
“你怎么?才回来?”
邓砚尘收了笑,认真?道:“有事耽搁了。”
他蹲下身仰视着?床榻上的?许明?舒道:“我刚回来, 听沁竹说你病了很久, 还不好好吃药就?想着?过来看看你。刚一进你院子, 就?听见你又哭又闹地喊着?什么?,是做噩梦了吗?”
许明?舒点了点头。
“梦见什么?了哭得这么?伤心,”邓砚尘从?桌上倒了杯茶水递给她,打趣道, “总不会是我死了吧。”
他话音刚落, 许明?舒握着?茶盏的?手一抖, 整杯茶水尽数撒在邓砚尘外袍上。
邓砚尘没在意, 他歪了歪头看着?面?前姑娘惊慌的?神色, 道:“不是吧,难不成你真?的?梦见我死了?”
许明?舒半晌方才回过神, 恶狠狠地推了他一下, “你胡说八道什么?,好好的?干嘛咒自己!”
她拿起身边的?帕子迅速擦拭着?邓砚尘衣衫上散落的?茶水。
“也值了。”
她听见他念叨了一句话, 但没具体听清,问道:“什么??”
邓砚尘目光落在她头顶的?明?月簪上,突然有些落寞地道:“要是我有一天战死沙场,能见你哭得这么?伤心,倒也值了。”
许明?舒愣了下,随即厉色道:“小邓子,你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你刚回来想过来找打?”
她佯装生气时清秀的?眉拧在一起,看着?怪可爱的?。
有那么?几?个瞬间,邓砚尘想抬手摸一摸她的?鬓发?。
念头一经产生,还是便快速打消转移视线。
他站起身,“我去看看沁竹的?药煎好没,你稍等我一下。”
许明?舒见他又要走,刚想出声阻拦,转念一想邓砚尘刚刚左右打量了一下她的?房间,似乎是觉得他们二人共处一室有些不好,方才想出去寻人回来。
没过一盏茶的?时间,沁竹捧着?药碗走进房间。
邓砚尘同盛怀跟在后面?,盛怀站在门口同她打了个声招呼后,便没再进来。
房间的?门敞开着?,沁竹将药放在桌案上,愁眉苦脸道:“姑娘,这是今天重新煎的?第三碗药了,你好歹喝一点吧,不然奴婢也不好同侯爷交代啊!”
许明?舒看着?那碗褐色的?汤药,只觉得胸腔内好不容易压下来的?恶心感?再次顶上来。
她捂着?嘴,干呕了几?声。
邓砚尘走到沁竹面?前道:“我来吧。”
他坐到许明?舒身边的?矮凳上,从?怀里掏出一个黄色的?油纸包,里面?放着?几?块白白糯糯的?点心。
“一天没吃东西,喝不下去药也是正常。”他隔着?纸捏起一块点心送到许明?舒嘴边道:“你尝尝,我从?苏州带回来的?,味道和京城里的?不太一样。”
许明?舒皱着?眉在那糕点上试探地咬了一口,入口软糯清香,不似从?前吃的?糕点那般甜腻。
“这是什么??”
邓砚尘看着?她,眼中盈着?笑意,“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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