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话音未落,就听段红凝的声音飘了过来,婉转柔媚,还带着湿|淋淋的暧|昧,“六郎,进来说话。”
凌芝颜当?即撩袍席地而坐,不?肯再近半步,靳若伸长脖子瞅了瞅,吞了吞口水,也只能坐在了凌芝颜的身边,万分幽怨看了眼凌芝颜,嘴里嘀嘀咕咕,“不?愧是荥阳凌氏,木讷的紧。”
小厮看着凌芝颜的表情好像看到了孵蛋的公鸡,万分不?可思议,摇了摇头?,踏着小碎步跑进了园林,不?多时,里面传出了女娘们的哄笑声,又?是一阵叽叽喳喳的讨论,小厮跑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热腾腾的水煮蛋,放在的二人面前。
“这是段九家的特产,温泉煮蛋,里面的娘子们特意请二位郎君尝个鲜。”
靳若大喜,抓起一颗蛋,烫得连吹带抛,换了几次手,总算剥开了蛋皮,整个蛋填到嘴里,豚鼠一样咀嚼着,甚是满足,连连竖大拇指。
小厮暗暗翻了个白眼,一个木头?似的,一个只知道吃,真是不?解风情。
“段娘子说了,凌六郎是正人君子,不?愿坦诚相?见亦是情有可原,六郎想问什么就问吧,她听的到。”
凌芝颜长吁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敢问段娘子,可认识连小霜?”
段红凝的声音幽幽飘了出来,“认识。”
“如何认识的?”
“弥妮娜介绍的,说有个叫连娘子的绣工颇为精湛,尤擅绣海棠,我自幼喜欢海棠,我这儿厢房里许多的屏风都是连娘子绣的。”
“你们何时认识的?”
“一年前……不?,差不?多两年前吧。”
“之?前可相?识?”
“从未见过。”
凌芝颜顿了顿,“弥妮娜身边有个蒙面的琵琶女,段娘子可曾见过?”
“见过,也没见过。”
“何意?”
“我见过她的人,却没见过她的脸。”
“那个琵琶女叫什么?”
“我听弥妮娜唤她十?五娘。”
“两年前,这个琵琶女突然失踪了,段娘子可知缘由?”
段红凝的声音沉默良久,“弥妮娜说,有个贵人喜欢十?五娘,替她赎了身,改了籍,成了亲。”
靳若嘴里塞了两个鸡蛋说不?出话,飞快拍着凌芝颜的肩膀“唔唔唔!”。
凌芝颜皱紧眉头?,“连小霜是否就是十?五娘?”
段红凝笑了一声,“十?五娘成亲后就离开了益都,怎么会是连娘子?”
“段娘子如何确定她们不?是同一人?”
“虽然看不?到脸,但身形、声音、举止、习惯皆不?同。”
“十?五娘去了何处?”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段娘子可知还有谁见过十?五娘的真容,或者知道十?五娘现在的住址?”
“我与弥妮娜虽然相?识多年,但毕竟不?是永昼坊的人,这些问题,六郎还是问永昼坊的乐人们更清楚吧。”
“段娘子可知连小霜有个情郎?你可曾见过此人?”
段红凝再次沉默了,良久,又?笑出了声,“可惜,我没见过。”
“那弥妮娜可曾见过——”
段红凝没有回答这句话,女娘们笑声突然变大了,紧接着,响起了稀里哗啦的水声。
“好热好热,出来透透气。”
“今日泡得舒服,瞧我这大腿,是不?是肤若凝脂?”
“你闻闻我的头?发,可够香?”
“啊呀,身上?好烫。”
林中人影晃动,那些女娘已然出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还咯咯咯地笑着。
“外面的小郎君还在吗?”
“听是两个俊俏的小郎君呢。”
“来者是客,姐妹们,咱们去打个招呼吧。”
靳若喷出一口蛋黄,疯狂去拍凌芝颜的肩膀,拍了个空,一扭头?,凌芝颜已然奔出了二里地,只留了个英姿飒爽背影。
靳若火烧屁股般跳起身,捂着嘴,一路“唔唔唔唔唔”追了出去。
姓花的说的果然不?错,别看这凌家六郎浓眉大眼的像个好人,其?实一肚子坏水,做人恁是不?厚道!
段九家的女娘们穿着宽大的袍衫走?出树丛,身姿婀娜,赤脚如玉,看着落荒而逃的二人,发出一阵爆笑,段红凝拢着衣襟,嘴角含笑,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林随安有些失望,眼前的方?圆赌坊只是一座很普通的二层小楼,和?广都城五层高楼的南乡赌坊比起来,堪称天壤之?别。外墙上?长满了暗绿色的苔藓,一丛爬山虎的叶子从牌匾下面长长吊了下来,每个进门的客人都要被?扫过头?顶,像只绿色的扫帚。
门口站着四名汉子,满脸横肉,袖子高高挽起,露出肌肉纠结的胳膊,凶巴巴盯着花一棠。
花一棠今夜这身装扮的花哨感更创新高,飘动的衣袂在黑色的江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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