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定是早早逃去了?府衙,没想到凌芝颜居然还在,皱着眉头一口接一口吃得还挺酣畅,只是表情看?起来甚是纠结,似乎想吃,又似乎想逃,可又舍不得逃。
定眼一看?他?案上的餐食,林随安便明?白了?,今日?为凌芝颜准备的全是他?平日?里最爱吃又吃不起的,婆娑轻高面(有印度进口的蔗糖)、仙人酿(新鲜的牛乳炖鸽子的)、冷蟾儿羹(蛤蜊熬的羹汤),甜点是清爽的莲花紫玉珍珠糕,最后是鲜羊汤馎饦汤,碳水十足,保证今日?活力满满。
这一桌特制早膳,起码要两贯钱。荥阳凌氏的抠门血统不容他?浪费。幸好大家都心照不宣没提昨晚的事儿,给?凌司直大人留了?三分薄面。
花一棠边吃边瞅着凌芝颜乐呵,嘴里还叨叨呢,“花某言出必行,说要将你?养胖五斤,定然一斤都不能少。”
林随安美滋滋吃了?口切脍:明?明?是为了?昨夜花三娘的事儿道歉,偏偏嘴硬不肯认,非要找个这么无聊的借口,当?真是口嫌体直。
方刻喝了?一大碗茶汤,表情很满足,放下茶碗问道:“案情进展如?何??”
花一棠:“找到了?第?一案发现?场和抛尸地,有两个嫌疑人,都说自己有不在场证明?,靳若已经去核实了?。”
“第?一现?场在何?处?”
“连小霜宅子的绣房。”
“进展太慢了?。”方刻表情很嫌弃,“桃花烙查的如?何?了??”
凌芝颜:“今日?凌某就?去查桃花魔的卷宗——”
“大家早啊——”花一梦娉娉婷婷走进雕栏阁,披帛像纱烟一样弥漫在身后,腰间的白玉牡丹香囊球绽放出淡淡的清香。
凌芝颜的脸唰一下白了?,又唰一下红了?,抓起一块紫玉珍珠膏夺门而逃,看?都没敢看?花一梦一眼。
花一梦诧异看?着凌芝颜绝尘而去的背影,“刚刚那个脸像猴屁股的是谁?!”
林随安:“噗!”
花一棠扇子扶额,“凌家六郎。”
花一梦“啊”了?一声,恍然道,“荥阳凌氏的老六啊,他?幼时我还抱过他?呢。我记得是我三岁的时候,他?刚出生,还在襁褓里——”花一梦皱眉,“不对啊,那时花氏和凌氏已经交恶,为何?我会见过婴儿的凌六郎——”
众人愕然。
好家伙,不会是狗血的指腹为婚吧?林随安心道。
花一棠嘴里小声哔哔,“六郎也太惨了?,小时候也就?罢了?,长大了?也没逃过三姐的魔爪——”
花一梦灿然一笑,声如?仙乐悠扬婉转,“四郎,你?说什么呢?”
花一棠干咳一声,识相转移话题,“三姐怎么来了?益都?”
“自然是为了?你?那劳什子的百花茶。”花一梦掏出一个茶包抛给?伊塔,伊塔打开,捏起一撮闻了?闻,沉下脸,“这个,假的!”
花一棠两眼放光,“啊呀,这么快就?出现?赝品了?!”
花一梦翻白眼,“四郎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简直和大哥一模一样。”
林随安os:花三娘你?这个翻白眼的表情和花一棠也一模一样。
花一棠:“赝品的源头是益都?”
花一梦:“八九不离十。”
花一棠得意摇起了?小扇子,“来的正好,如?今花某身为益都司法参军,搜查伪货赝品乃是分内职责——”
“滚!你?别来捣乱!每次你?一掺和,芝麻点大的屁事都能捅破天去!”花一梦嫌弃道,“听说你?昨日?刚入益都城不过几个时辰,又遇到了?案子?”
花一棠干笑:“我鸿运当?头嘛。”
花一梦重重叹了?口气,目光幽幽看?向林随安,“四郎在东都、广都和青州诚县的案子我们都听说了?,这一路多亏林娘子照拂,这臭小子方才?保住了?一条命。”说着,端起茶盏,“花氏一族感激不尽,以茶代酒,敬谢林娘子一杯!”
林随安受宠若惊,忙端茶受下这一礼,“三娘严重了?,花一棠亦助我良多。”
花一梦笑着点了?点头,又斟了?一杯转向方刻,“方大夫,我也敬你?一杯,你?能忍受这不着调的臭小子,实属不易,辛苦了?!”
方刻手忙脚乱抓起茶碗,干巴巴道,“他?的确不着调。”
花一梦诧异挑眉,显然没料到方刻说话竟是这种风格。
花一棠脸黑了?,林随安忍笑。
方大夫的毒舌果然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好在,偶尔也有靠谱的时候。”方刻硬邦邦撂出下半句。
花一棠“啪”一声打开扇子嘚瑟起来,像朵给?点阳光就?灿烂的花儿。
花一梦含笑点头,四下望了?望,“还有一位靳若小郎君呢?”
“呃,他?去查案子——”林随安一句话没说完,靳若好似天降神兵风风火火跑了?进来,抓起茶盏和花一梦豪爽一碰,“三娘客气了?,花一棠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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