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运尸。”
“那些车夫说,那条街上每天都会停很多货车,多一辆少一辆根本无人在意,凶手的运尸车停在哪里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靳若捧着白糖糕走过来,可怜的白糖糕只剩了两?块,全塞到了嘴里,“锦江夜市会持续到子时左右,之后街上人流渐少,若凶手在丑时后抛尸,应该不太难。”
凌芝颜摇头,“根据水流流速计算,即便刚出西市就抛尸,只需半个时辰便会流到浣花溪。但尸体是今日申时发现的,往前倒推,尸体抛入河中的时间应该在未时左右,时间对?不上。”
花一棠的扇子越摇越快,“如果我是凶手,我定不会选白天抛尸,而是选半夜,但凶手抛尸时间恰好在浣花溪造纸坊最忙的时间段,所?以,这个时间是他特意算过的,他有何目的?”
顿了顿,“浣花溪的事儿闹那么大,若是有人看到谁往河里扔箱子,早就上报官府了,但距离发现尸体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目前并没?有任何目击证人上报,也?就是说——”
林随安脑中“叮”一声,踏着桥栏一跃而起?,攀住城南大桥的灯杆,双手用力向上一拔,双脚同时哒哒哒连环蹬踏,整个人窜到了路灯架顶端,直身立住,黑色的衣袂随着夜风烈烈作响。
这一连串动作实在太过利落帅气?,桥上的行人和马车全都停了下来,目瞪口?呆仰头望着,凌芝颜圆瞪着眼睛,花一棠扇子都忘了摇,靳若大叫,“师父你干嘛呢?”
林随安:“赏景,吹风。”
装尸的箱子目标甚大,白天抛尸却?没?有目击证人,说明抛尸的位置很隐秘,益都与东都一样水系复杂,定有不为人知暗流或者?暗渠可通入浣花溪,而且大概率会在附近。
不远处的锦江夜市像一条璀璨热闹的银河,锦江波光粼粼,着眼处皆是一片灯火辉煌,除了一个地方?。
从西市坊门出来,主道西侧有一小片暗淡之处,没?有任何光,风吹过,只能?看到影影倬倬的树影晃动。
林随安翻身一跃而下,喊了句“靳若跟上”,踩着桥栏跃过人群,逆着人流奔到了那片暗淡之处,原来是一处污水渠的出口?。
虽说是污水渠,但几乎等同于一条小溪,从西市坊区下流出,上面盖着厚过三?寸的石板,污水渠直通锦江,下游不远处就是浣花溪的支流。大约是为了城市设计美观,临着大道的一边种着茂密槐树,斜坡下面是低矮的灌木丛,林随安正要下去查看,被紧随而来的靳若拽住了,“我去。”
靳若侧着身子滑下了灌木丛,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黑暗中,偶尔能?看到柔和的明光闪烁,是花一棠送给他的夜明珠。
林随安知道自己下去也?帮不上忙,就蹲在道边等着,远远的,花一棠和凌芝颜跑了过来,二人都是逆着人流,很是显眼,突然,林随安在他们身后看到了一个矮小的男人,探头探脑也?逆着人流走,带着一顶瓜皮帽,一直跟在花一棠五六个身位之后。
林随安豁然起?身,厉喝道:“什么人?!”
这一喊,别说那个矮子,连花一棠都吓了一跳,凌芝颜不愧经验丰富,立即反应过来,猝然转身,矮子吓得扭头就跑,凌芝颜拔腿就追,还未追出两?步,就觉眼前一道黑色的风刮了过去,弹出一脚踩在了矮子的背上,矮子尖叫一声,趴在地上成了一张饼。
林随安乐呵呵将矮子从地上揭起?来,拎在手里甩了甩,提到了凌芝颜和花一棠面前,“有个跟踪的小贼。”
矮子大约二十来岁,挽着裤腿,两?条小腿粗壮有力,显然是常年做跑腿的工作,适才逃跑的速度也?很快,若非是林随安速度惊人,只怕早已逃之夭夭。
此人大约也?是从未被这么快被逮住过,吓得两?眼暴突,满头冒汗,“女女女女侠饶命!我只是路过打酱油的!”
花一棠笑眯眯用扇子拍了拍矮子的脸,“凌司直,跟踪迫害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凌芝颜神色凝重,“轻则流放,重则绞刑。”
“我不是!我没?有!二位大人误会了!”矮子尖叫,“我是鸭行门的,我叫毛三?,是门主派我来盯着连娘子的宅子!”
林随安:“……”
鸭行门?这都什么鸟名字?
“你们门主认识连娘子?”花一棠眉眼骤厉,“莫非是你们鸭行门杀了连小霜?!”
“不是不是不是!”毛三?连连摇头,“门主也?是受人所?托!”
凌芝颜:“受谁所?托?!”
毛三?快哭了,瞥了一眼林随安,林随安呲牙,又拎着他的脖子甩了甩,毛三?哆里哆嗦蜷起?两?条腿,像只发抖的青蛙。
“是……城南吴家的家主吴正礼。”
花一棠眯眼:“姓吴,正字辈——”
“对?对?对?,吴家主正是益都府衙司法参军吴正清的堂兄,我们都是一家人啊!”毛三?赔笑道。
花一棠和林随安不动声色对?了个眼神。
花一棠:哎呀,运气?来了挡都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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