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洒了几颗发光的芝麻,芝麻颤了颤,渐渐胀|大,变成了光源,耳边传来低低的抽泣声和?沉重?的呼吸声,距离很近,甚至无法?分辨是自己的声音还是身边有其他人,突然,一只手穿破黑暗高高伸了上去?,黑暗若蛋壳四分五裂,整个人向上一拔,破壳而出,手指一下一下挖入地面,磨掉了指甲,血肉模糊,缓缓爬向了光的来处……
“林娘子,小心!”
凌芝颜的声音突然响起,林随安一个激灵退出金手指幻境,只觉脑后一股劲风袭来,有人背后偷袭,条件反射抖刀出鞘,刀背贴着脖颈逆缠一圈,当一声荡开了偷袭,岂料那人不死心,第二招如影随形,朝着林随安的脖颈又劈了过来。
千净既已出鞘,岂容他人放肆!
林随安连头?都没回,微一侧头?避开杀招,左手三指听风辨位捏住对方刀尖,右手顺势递出,千净顺缠翻转搅断敌人刀身,弓步沉腰,反手击出刀柄,咚一声将偷袭人狠狠撞了出去?。
一连串动作不过弹指之间,偷袭之人重?重?落地之时,林随安恰好接住抛出的刀鞘,摆了个帅气的收刀造型。
吃瓜百姓目瞪口呆,口中“哇哦哇哦”。
“林娘子,你没事——”满头?大汗赶来的凌芝颜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咳,没事就好。”
“适才千钧一发,甚是危险,”林随安抱拳,“多谢凌司直提醒。”
凌芝颜:“……林娘子客气了。”
哪里危险了?他只看到林随安将那个背后偷袭的家伙揍成了一朵喷血的烟花。
“什么?玩意儿,竟敢偷袭我师父!”靳若挤进人群,将那个不知死活的人拖了过来,“找死吗?”
不想那人比靳若还嚣张,啐了口血沫子指着林随安厉喝,“哪里来的杂碎东西,竟敢阻挠官府办案,活腻了吗?!”
林随安这才发现“偷袭者?”居然穿着一身官袍,浅绿色,若是没记错的话,浅绿是七品官,啊嘞?
“来人,速速将这几个杂碎擒回府衙,我要好好审审!”
十几个不良人挥舞着铁尺推搡着冲入人群,将林随安、凌芝颜和?靳若团团围在中央,凌芝颜面色一沉,亮出令牌,“大理寺办案,何人敢造次?”
这一亮身份,不良人都怔住了。
“快住手!全都给我住手!”池太守提着袍子气喘吁吁跑了过来,连连拍着胸口半晌才倒过气来,“凌司直、林娘子,都是误会,这位是益都司兵参军吴正?清,现兼任司法?参军一职,定是有人报官,他才带人来查探的。”又忙朝那位吴参军使眼色,“还不速速向林娘子和?凌司直赔罪?!”
“林娘子?”吴正?清抹去?嘴角的血,“你就是花氏的林随安?”
林随安抱刀施礼,“适才唐突了,还望吴参军莫要见怪。”
吴正?清眼皮一动,眸光闪动,露出笑?脸,“原来是林娘子,真?是好俊的功夫啊。”高高抱拳,“吴某输得心服口服。”
说实话,这个吴正?清长?得不算好看,但也不算丑,高高瘦瘦,五官平平,配上一身官服官靴,在人群里也算亮眼,称赞林随安时的口气也算真?诚,但林随安就是在他的口气里感受到了一种?不舒服的气息,尤其在他说“好俊的功夫”这几个字的时候,目光飞快在林随安的脸上和?身上流连一圈,眼神冒犯,令人作呕。
这种?气息一闪而逝,几乎令人难以察觉,他自以为伪装得很完美,若无其事命令不良人驱散围观百姓,恭敬向凌芝颜施礼。
林随安心中嗤笑?一声,脚尖挑起一颗石子飞出,轻飘飘击在了吴正?清的下|半身,吴正?清正?说“久仰凌司直大名”,嗷一声捂着某个部位跪在了地上,正?对面的凌芝颜身手矫健侧身避过,好死不死,正?好被姗姗来迟的花一棠赶了个正?着。
“啊呀呀!”花一棠以扇遮口,摆了个受宠若惊的造型,扯着大嗓门叫道?,“花二木,快瞧瞧这又是哪个孙子啊?!”
花二木躬身一看,大惊失色,忙扶起吴正?清:“啊呀呀,这不是吴参军吗?何故行此大礼啊?快快请起!”
吴正?清疼得脸都变形了,根本直不起腰,口中呜呜乱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花一棠歪头?瞅了瞅,“真?不是孙子?”
花二木:“四爷爷,真?不是。咱们花氏哪能有这么?丑的孙子。”
厚道?的凌司直大人表示深切关心,“吴参军这般——莫非是有什么?隐疾?”
靳若锦上添花:“我认识一个治隐疾的名医,要不给花参军介绍一下?”
吴正?清的脸绿了。
维持秩序的不良人们实在忍不住,噗嗤噗嗤笑?成一片。
林随安垂眼笑?了:这帮家伙果然是跟花一棠学?坏了。
池太守被一堆“爷爷、孙子”的称呼搞得满头?雾水,眼看着吴正?清的脸越来越绿,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莫非这吴参军真?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病症?
“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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