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深重,但这都是我一人所?为,莫要连累我的家?人。”
花一棠滴溜溜一转,“哦?没?想到裘门主居然是个敢作敢当的铮铮汉子呢!”
裘鸿睁开眼,冷冷盯着花一棠,“花家?四郎,你生在扬都花氏,自小锦衣玉食,又如?何能知?道?穷的滋味?我承认,我早就知?道?符水有问题,但我又能如?何?诚县太穷了,穷得根本活不下去!我身为裘氏家?主,必须要为我的族人做打算,我要为他们谋活路!”
裘鸿顿了顿,眼眶泛起红光,拉长脖颈,仿佛一只不甘示弱的公鸡,“我知?道?,和玄明合作这两年,诚县百姓甚是辛苦,但我也是无奈之举,最起码,朱氏和裘氏的族人都活下来了!我们穷怕了,我们都是被穷逼的!”
众人听得瞠目结舌:感情这裘鸿还把自己当成了拯救族人的英雄?!
林随安:好家?伙,裘鸿整套话术总结下来就是,社会有罪,他人有罪,世界有罪,宇宙有罪,连他娘的路过的蚂蚁都有罪,只有我是清清白白的一朵小莲花。
花一棠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用扇子遮住了嘴巴,再一次发?出?了爆笑,这是他在三次审讯里笑得最大声的一次,甚至笑出?了眼泪,“哈哈哈哈,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将卑鄙无耻人面兽心说得如?此道?貌岸然清新?脱俗,哈哈哈哈哈哈哈,啖狗屎!”
突然,花一棠一脚踹在了裘鸿的脸上?,裘鸿飞了出?去,趴在地上?,脸上?挂着鞋印,整个人都懵了。
“那些铺子和院子都挂在你裘鸿的名下,和你的族人哪有半分干系?城县百姓水深火热,裘氏族人冲锋陷阵,你躲在后面躺在温柔乡里吃香的喝辣的,居然还恬不知?耻说自己是为了族人,你简直比狗屎里的蛆虫还恶臭恶心!!”
裘鸿猛地爬起身,狰狞吼道?:“你如?何能懂我们心里的苦?!穷就是我们心里的刺,我们身上?的罪!我们别无选择!比起死,我们更怕穷!为了拔掉这穷根,我宁愿孤注一掷,搏一把!”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哪!”花一棠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垂着眼皮,万分怜悯看着裘鸿,“我花四郎自问也算是见?多识广,阅人无数,可长这么大从未见?过你这般愚蠢又绝望的白痴,竟然捧着金碗去要饭,哈哈哈哈哈哈,啖狗屎,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裘鸿脸上?狰狞执拗的面具裂开了口子,一片一片剥落,露出?血肉模糊的惊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金碗?!什么是金碗?!”
花一棠憋住笑,摇着小扇子朝裘鸿扇了两下香风,“我、偏、不、告、诉、你!”
“花一棠!你说!到底什么是金碗!是什么!你说啊啊啊啊啊啊!!”裘鸿被拖了出?去,尖叫声和花一棠的笑声震得整座衙狱嗡嗡作响。
众人望着裘鸿远去的方向,心中感慨万千:
不愧是花家?四郎,当真恐怖如?斯,审了三个,三个都疯了。
小剧场
靳若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突然有种要赚大钱的预感。
“这就是你所说的金饭碗?”云中月问。
“正是!”花一棠道。
云中月翻了?个白眼, 表情:我信了你的鬼!
从衙狱回来,花一棠马不停蹄召集了几名重量级嘉宾来县衙花厅,号称要?为大家展示能令诚县“脱贫致富”的“金饭碗”。
此时此刻, 暗御史林随安,大理寺司直凌芝颜、大理寺仵作方刻、净门代门主靳若、天下第一盗云中月、诚县县令裘良、主簿朱达常, 团团围坐在?案前, 眼巴巴瞅着一撮放在?白瓷碟里的百花茶。
虽说是百花茶,但与之前的百花茶又?不太一样?,之前小鱼卖的百花茶只是将?野山茶简单晾晒,制作工艺十分粗糙,而?此时的百花茶,茶芽卷曲,条索紧细, 颜色鲜艳,清晰干净,无碎无杂,闻起来有淡淡的茶香和花香。无论是形态还?是颜色, 都与风靡唐国的茶饼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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