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长长的睫毛疯狂眨动,晶莹剔透的泪珠滚滚落下,“方?、方?大哥,我、我和你妹妹是情?投意合,情?难自禁,才、才私定了终身——我们是真心的,你、你不能拆散我们啊啊啊啊!”
众人被少年的绝色所震撼,半晌才反应过来,瞠目结舌看向方?刻。
方?刻额角蹦出粗壮的十字青筋,指着床上的少年破口?大骂,“你这?个不着调的东西!定是早就对我妹子不怀好意!蓄谋已?久!心怀鬼胎!色胆包天!卑鄙无耻!狗屁不通!我打死你!”
好巧不巧,门背后就立着一根扫帚,方?刻抓起来劈头盖脸扇了过去,那?扫帚也不知?道几百年没清理过了,挥舞起来尘灰铺天盖地,靳若和伊塔也冲了上去,又喊又叫又撕又挠,配上方?刻惊天动地叫骂声,堪比??沙尘暴席卷过境。
“快护观主出去!此?等污糟之事,怎可污了观主的慧眼!”朱达常大叫着将玄明散人扯了出去,道士们抱头遮脸退出厢房,面?面?相觑,显然还未从这?般的惊天的大八卦中回过神来,屋内方?刻的骂声和那?少年的哭声此?起彼伏,打得甚是热闹。
灰土土脸的玄明散人被灰尘呛得剧咳不止,“咳咳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儿?!咳咳!朱主簿,你这?交的都是什?么朋友?!”
朱达常哭丧着脸,“朱某也是没想到啊!”
“观主!发现那?个贼人了!在城南云梦坊!”一名道士冲进来汇报道。
玄明散人精神一震,“可看清楚了?!”
“身形、衣着一模一样,”道士大叫,“尤其是手里那?柄刀,绿色的刀光,绝对错不了!”
“集合所有?弟子,随我全力追击!”
“是!”
朱达常回头看了眼打得乌烟瘴气的厢房,抹去头顶的冷汗,“众不良人听令,助龙神观擒贼!”
“遵命!”
所有?人都离开了,方?氏医馆静了下来,木夏锁好大门,快步走进后宅,进入林随安的厢房,反手挂上门闩。
屋内一片狼藉,灰尘积了寸厚,靳若和伊塔一边扇一边咳,方?刻扔了扫帚,累得满头大汗,坐在地上半个字都不想说。
花一棠坐在床边慢条斯理穿好上衣,拉下裤腿,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方?兄口?才不错啊,骂了这?么久,居然一句重复的都没有?,莫非方?兄早就对我心怀不满,正好趁机将新仇旧恨一并发泄出来?”
方?刻横了花一棠一眼,“肺腑之言罢了。”
花一棠“嘿嘿”了两声。
靳若脸上的汗和灰和成了泥,一擦直掉渣:“姓花的,这?么不着调的招儿你都能想出来,等师父醒了,你就等着挨揍吧!”
伊塔挥舞拳头:“猪人,揍你!”
花一棠笑了一下,静静看着床上的林随安,林随安脸上、身上没沾上半点灰,脚上的袜子也穿好了,暖暖和和裹在被子里,睡得正香。
花一棠指尖扫去林随安鬓角的汗,轻声道:“你可要快点醒过来,好好揍我一顿才好啊……”
云中月坐在老槐树的树杈上,看着龙神观的道士们好像无头苍蝇般在城里乱转,咧嘴笑了,对自己选的这?棵树很是满意,枝叶茂密,位置也好,正好位于视线死角处,从树下望上来,除了一片黑茫茫的树影,什?么都瞧不见。
怀里的荷包沉甸甸的,打开,里面?是满满当当的金叶子,取出一片咬一口?,唇齿间溢满了纸醉金迷的味儿——花氏四郎果然出手阔绰,只要假扮林随安在城里逛一逛,就有?三十金的报酬。太赚了!
只是另一件东西有?些棘手——云中月看着身侧的千净有?些发愁——的确是把好刀,可惜太沉了,才拎着跑了两条街,差点没累成狗。
林娘子居然能将这?么重的刀挥洒自如,果然不是人。
“还是早点把刀还回去吧,”云中月敲了敲刀鞘,喃喃自语道,“这?刀的颜色鬼森森的,总觉得不吉利。”
小剧场
林随安:呼噜噜,呼噜噜。
林随安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她在一片森林里漫步而行,碧绿柔软的?草叶没过□□的?脚踝,阳光从叶隙漏下, 仿佛金色的?雨,熟悉的果木香飘荡着, 树枝上、草叶上缀着彩虹色的?小果子, 透过晶莹剔透的?表皮,能看到藏在果肉里丝线般植物脉络,小果子沐浴着阳光,仿佛一颗颗泡沫飞上半空,摇摇晃晃、飘飘荡荡,慢慢地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波光粼粼的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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