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随安笑了:她当然?不可能在瞬息之间学会敌人?的绝学,只是利用她超强的眼力、力量、速度和模仿力学个形似,说白了,唬人?罢了。
破定的精髓,归根到底,就?是心理战。
模仿敌人?的攻击招数和套路,攻破他的心理防线,当人?的大脑一片混乱之时,身体会先大脑一步做出判断,肌肉记忆便会占据身体控制权——这一点林随安深有?体会——更妙的是,伯克布用的药会加深大脑的混沌程度,如果此时,对面?有?一面?镜子,潜意识就?会照着?镜子演练招数。
林随安现?在就?是伯克布的镜子,只要她持续不停模仿对方的招数,并能一直立于不败之地,当某一瞬间,伯克布心理崩溃,她的上一招,就?是伯克布的下一招——
伯克布眼中的青蓝色已?尽数消散,惊惧恐怖之色也到了最浓,躲开林随安一招黑虎掏心之后,大喝一声?,使出了一招黑虎掏心。
来了,等的就?是现?在,预判敌人?之预判——破定!
林随安眸光一闪,侧身滑步,轻松避开,双手咔咔两声?抓住了伯克布的手肘和手腕,呼一下抡起?一圈,轰一下扔了出去。
伯克布暴突着?一对儿眼珠子,以一个优美的抛物?线飞过赌桌,越过躺在地上的十二护卫,撞碎了厢房大门,圆滚滚的身体好似个大肉丸,沿着?楼梯一路咚咚咚滚到了一层正堂,正好停在了大门前。
好巧不巧,赌坊大门砰一声?被撞开,车太守和任参军率领几十名衙吏手持钢刀火把涌了进来,厉声?高喝道:
“太守府擒贼查案,闲杂人?等速速避让,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赌坊内外一片死寂,楼下的赌徒和打手们齐刷刷瞪着?车太守一众,衙吏们怔怔瞪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伯克布。
“啊呀,这不是车太守吗?”楼上传来明?亮如晨光的嗓音,车太守愣愣抬头,看见花一棠趴在楼栏上,宽大的袍袖随风飘荡,兴高采烈摇着?小扇子,“伯克布刚刚不小心将整座南乡赌坊输给花某了,您来的正好,顺便帮花某办个更名手续呗。”
车太守:“诶?!!”
车太守此行收获颇丰。
南乡赌坊后?院的仓库里搜出大量的走私物, 私盐、茶叶和香料占大头,一箱一箱从库房里抬出来,很快就码满了?整座院子, 任参军从五层楼里搜到了?走私的账册,车太守献宝似的送来给林随安。林随安瞄了?一眼, 里面一半是大食文字, 看不懂,另一半虽说?是唐文?,但依然?看不懂,颇有些尴尬。
“此等?琐事何必劳烦林娘子,花某瞅瞅就行了?。”花一棠扯过账册哗啦啦翻了起来,看账册的速度令车太守叹为观止。
任参军趁机向林随安行了个礼,“在下广都城司法参军任兵, 素闻林娘子武艺超群,今日能得见真容,任某幸甚。”
林随安忙回礼,“任参军客气了?。”
太守府的衙吏们正忙着将?瘫在地上十二护卫拖出去, 十二个人手筋脚筋被齐齐斩断,如今已然?成了?废人,一动?本应是疼痛万分, 可不知为何,无论衙吏如何搬动?, 他们都圆瞪着双眼,紧闭双唇,一声不吭, 唯独拖到林随安附近的时候,全身发抖。
方刻双手插袖给伊塔科普, “这些人是受惊过度,得了?暂时失语症,靠近恐惧源头时,身体会不自觉作出防卫反应,产生?了?肌肉痉挛。”
伊塔恍然?大悟,“猪人威武!”
任参军干咳一声,凑近些,“任某只是好奇,想多问一句,林娘子是如何制服这十二护卫的?为何他们——”
后?半句话没问出来:为何他们被吓成了?这般德行。
林随安笑道,“这十二护卫只是看着人高马大,实际上并不难对付,只需速度快些,出其不意,攻其要?害即可。”
任参军吞了?口口水,他以前?曾和其中的四人交过手,这些大食人战斗风格凶悍,不死?不休,他在沙场历练多年,见到这样的对手亦是十分头疼,当时他一人对战四人已非常勉强,这林娘子竟然?一人独挑十二人轻松获胜,还说?的这般轻描淡写,果然?来自东都的传闻不假。
“万参军说?林娘子有以一敌百之能,任某原本觉得夸张,现在却是信了?。”任参军笑道。
林随安大奇,“任参军也认识万参军?”
“任某曾在青州万氏待过几年。”
青州万氏的人脉网可太牛了?,走哪都能碰到熟人。林随安想。
“啊呀,这可有趣了?。我在账簿里居然?瞧见了?熟人,”花一棠指着账簿笑道,“塔塔尔干。”
众人大惊,同时围了?过去,花一棠所?指的是正是大食文?字记录的部分,蚯蚓爬的文?字着实看不懂,唯三认识的便是车太守、花一棠和伊塔。
车太守:“塔塔尔干?莫非是两个月前?被大理寺生?擒的东都走私犯?我记得是波斯人,因为波斯皇族发了?话,被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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