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随安扯着花一棠往身?后塞了塞,正要出声,身?后的花一棠先骂了起来,“暗箭偷袭,臭不要脸!哪路猪狗,出来受死?!”
林随安:“……”
行吧,表达的意思和她差不多。
墙头黑影纷纷腾身?落地,竟是十几名黑衣蒙面人?,手持横刀,眸光冷寒,一拥而上,凛凛刀光犹如暴雪铺天盖地卷向二人?。
林随安顿时大?喜,这可真是瞌睡遇到枕头,她正愁没人?对战喂招,居然就有人?送上门了,左手压下花一棠的肩膀“蹲好了!”,侧头避过两道刀光,右手千净几乎贴着对方刀刃钻到了敌人?手腕处,刀锋一点一挑,一团小小的血花绽开——十净集第二式“待斩若牲畜”,招如其名,能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幅度最准确的点位挑断敌人?手筋脚筋,令其毫无抵抗之力?,好似等待宰杀的羔羊——对方闷哼一声,横刀坠地,翻滚着撤出了战圈。
一人?战败并没有影响其他人?攻击,反倒刺激了他们的杀意,刀光愈发密集罩了过来,林随安身?后有花一棠,不能用大?开大?合的“刀斧断殇”和“割喉血十丈”,也无法移形换影用群体攻击招式“迅风振秋叶”——不过林随安完全不着急,这些杀手的攻击看起来整齐划一,几乎同时逼压而至,但?毕竟是人?,又不是机器,用招定有先后,只是这先后只在毫厘之间?,若是常人?定是无法分辨,但?对于林随安的眼力?来说,并非难事。
她双眼微眯,凝神屏息,耳力?眼力?集中到极致,千净犹如一条墨绿色的毒蛇钻入刀光密网的空隙,刺、挑、荡、撩、掠、拨、突,用的皆是极小极快的招式,大?大?颠覆了杀手们对林随安刀法的认知,他们只觉眼前纤细绿光猝闪,风过耳畔,还未回过神来,手腕突然绽放出一团血花,在苍白的月光下好似雪中腊梅绽放,极美又极烈,猝然,剧痛钻心?,刀刃坠地,回过神来的时候,手筋尽断。
“啊啊啊啊!”七八个人?几乎同时发出惨叫,震得整座别院瑟瑟发抖。
林随安抖落千净刀尖的血花,觉得有些蹊跷,适才这些杀手招招直逼她咽喉,竟是与十净集第一式“割喉血十丈”有几分神似,莫非——她眉峰高挑,盯向余下的七人?,那七人?吓得手都在抖,互相对视一眼,大?叫道,“射!”
三根羽箭从三个方向同时破空射出,林随安更乐了,脚掌踏地腾空而起,双手抡起千净好似拍苍蝇一般啪啪啪连拍三下,将那三根羽箭沿着来时的路线反向拍了回去,墙头几乎同时响起三声惨叫。
狙击弓箭手一网打?尽,不必再?担心?暗箭,林随安在落地的一瞬腾跃起身?,提声大?喝,“花一棠,跑!”眼角瞥见花一棠好似兔子撒丫子溜了,心?头一松,一改之前的憋屈,也不管什么招式不招式了,抡开手臂大?砍大?劈,千净所到之处,刀刃尽断,杀手不堪如此恐怖的力?量冲击,皆被震飞不省人?事,退到墙根的几名杀手们吓破了胆,扔了兵器果断跳墙逃命,岂料就在此时,两道人?影跳上墙头,一个连环扫堂腿,一个拳如五彩流星,乒乒乓乓把爬上墙的杀手又揍了下来,躺在地上哀嚎连连。
林随安追杀不及,十分惋惜,“你们倒是给我留两个啊!”
靳若根本不理她,蹲在墙头指挥,“木夏,这边还有一个发髻上插了羽箭的,对对对,就这儿,哎呦,满脸是血,还活着吗?”
伊塔在杀手衣服上擦了戒指上的血,拖了两个杀手往林随安面前一扔,“猪人?,给你打?。”
那俩杀手一听,两眼一翻,彻底晕了。
林随安只能讪讪收回千净,揪起唯一一个还清醒的杀手,拎在手里?破布娃娃似的晃了晃,“花一棠,您老真是仇人?遍天下,都追到东都了。”
花一棠摇着扇子走了过来,胸口剧烈起伏,也不知道是累得还是气得,一把揪掉杀手的蒙面巾,瞪着眼睛瞅了半天,“啖狗屎!”
伊塔:“谁?”
花一棠蹙眉:“不认识。”
靳若跳下墙头,快步走过来看了两眼,脸色沉了下来,“我认识,他是东都净门分坛的十长?老,丁坤。”
众人?:“诶?!”
“所以——”林随安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难道他们是——”
“他们……”靳若吸了口气,“大?约是来抢千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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