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放低声音,“他这是把他这一派的?纨绔都当成了诱饵,简直像为了——”靳若露出牙疼的?表情,“保护冯氏那边?”
凌芝颜摸了摸鼻子:“我可没这么?说。”
林随安失笑,她敢打赌,花一棠死都不会承认。
“若东晁真来?了,这边的?人岂不是很危险?”靳若又问。
林随安:“凌司直去府衙借人,结果如?何?”
凌芝颜有些无奈,“周太守拒不帮忙,只有我们三个。”
果然不出所料。林随安心?道,周长平这是明摆着要坑死花一棠和凌芝颜。
明风立即表决心?:“那帮酒囊饭袋,不来?也?罢,我二人以一当十不在话下。”
明庶:“何况还有林娘子在,以一当百也?不是问题。”
林随安:“……”
她可不敢托大。刚刚她四处查探过了,宅院内外都藏了不少人,皆是精壮汉子,显然是花氏的?人。
“只是,花家四郎这般做,这些纨绔若得知?实?情,岂不是会怪他?”凌芝颜有些担忧。
“凌司直,这你?就不用操心?了。”靳若用眼神示意,“他们应该都知?道。”
凌芝颜诧异,竖耳细听,纨绔们断断续续的?声音传了过来?。
“四郎,你?不必多说,我们都明白此事危险。”
“那凶徒实?在可恶,严鹤、蒋宏文之流先不说,陈竹一介书生,就这么?枉死了,着实?令人不忿!”
“纨绔又如?何?纨绔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我们和冯氏那帮胆小鬼可不一样,那凶徒若敢来?,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不成,到时一拥而上,擒住凶徒,我呸死他!”
“没错!今日冯氏龟缩不前,待我等?擒凶立功,看他们还有何脸面和我们争地盘?!”
“我们今日就是要告诉他们,这纨绔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他们算个屁纨绔!”
“那凶徒着实?可笑,今日说纨绔是万恶之首便是了?那明日若说杀猪的?、卖羊的?、读书的?也?是万恶之首又如?何?是善是恶岂能让他一人说了算?”
花一棠笑得犹如?初春日光下,枝头开满了花,抱拳道,“诸位所言甚是!”
凌芝颜容色触动,沉默片刻,“之前听闻扬都纨绔种种,花氏四郎种种,心?存偏见?,如?今看来?,确是我狭隘了。”
靳若口气酸溜溜的?,“这话若是让花一棠听到,他肯定?得意得不得了。”
不止,尾巴肯定?都能翘到天上去。林随安想。
五十多名纨绔陆陆续续抵达,以花一棠为首,勾肩搭背进了梅五宅院,林随安等?人跟上,一路穿过繁花水雾,抵达大堂。
虽然称为大堂,但实?际上是个四面镂空的?宽敞大亭,梁下挂着层层叠叠的?帷幔,大红大绿的?配色颇为喜庆,四周搭了凉台,身着华服的?乐师整齐列坐其上,堂内早已开席摆宴,桌上排满了琳琅满目的?菜品酒水,负责宴席正?是木夏,引林随安等?人分别入座,林随安坐在花一棠左侧,凌芝颜在右侧,靳若、明庶、明风大喜,敞开肚子先吃了再说。
林随安注意到,门口招呼花一棠的?女子引人入席后,便迅速退下,席间也?未见?任何妓人,她又扫了一眼堂外的?乐人,都是青年男子,虽然穿着乐人的?衣衫,但皮肤黝黑,指节粗大,还有熟人,穆忠捧着琵琶,瓦尔抱着皮鼓,阿隆摆弄着箜篌。
木夏提声:“奏乐,开席!”
乐声轰然响起,凌芝颜“噗”喷出一口茶,靳若、明庶和明风差点被噎死。
林随安暗自庆幸,幸亏她机警,没吃东西?没喝水。
这些乐师显然都是穆氏商队的?伙计,根本没几个擅长乐器的?,全部都在“滥竽充数”,不,或者说,都是“滥竽”,奏出来?的?音乐那叫一个不着四六,不靠七八,如?乌鸦呱呱,似犬吠嗷嗷,总之没一个音在调上。
神奇的?是,这帮纨绔对?如?此离谱的?音乐竟然听得如?痴如?醉,裴诗均还跟着哼唱起来?,众人推杯换盏,吟诗句行酒令样样不耽误,气氛搞得很是热烈。
花一棠端起酒杯笑道,“这般充耳不闻的?本事,可是常年的?功夫,羡慕不来?的?。”
众人:“……”
林随安:服了。
凌芝颜随便吃了两口,从袖中掏出一卷轴书放在案上,“这是根据十酷刑的?线索,筛选出的?凶案卷宗,祖安县三年前的?案子,死者被挖心?挖眼,死状极为惨烈。。”
花一棠打开看了一眼,“这宗我都看过,凶徒名为西?祖,是个小买卖人,半夜入宅杀人,当场被擒获,人证物证俱全,已于三年前判绞刑。”
“你?看这里,”凌芝颜指着卷宗道,“西?祖身形矮瘦,但有一名目击证人坚持说,凶徒是个彪形大汉。祁元笙在封档的?海捕文书发现一对?兄弟,哥哥叫郑东,弟弟叫郑西?,常年在祖安县和徐朝县的?必经之路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