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跟当时并不被看好的太子元烈和韩楚璧二人同生共死。
“求而不得,也得看人。”韩楚璧努力地伸手够他肩膀,“你妹妹死了不知多少年,这事儿也别再惦记了……阿擎,说到底愧疚的不应是你,该是她才对。
不过慕容樱也算是死得其所,毕竟她生的儿子倒让元烈有后可继承皇位。
你放心,四妹妹虽然脾气不大好,却绝对不是个坏心眼儿的人。她以后定然会将佛奴视作自己的儿子看待,你大可不必忧心。”
“贵妃脾气不好,不过待佛奴的确不错。”慕容擎点头表示赞同。
“那就对啦!”韩楚璧道,“你就放宽心,眼下你只要走好自己的路,娶个夫人再生几个儿子,大不了到时候将虎贲还给元烈,同我岳丈似的做个甩手掌柜……嘿!说不定你能生个漂亮女儿,到时候再嫁给佛奴。届时你既是他舅舅又是他岳丈,简直就是亲上加亲……”
慕容擎蹙眉瞥了他一眼
他自己不是个无忧之人,知道世事一直在变,却永远不会朝着自己想得最好的情景发展。
二人策马行了一会儿,约摸有数里后便来到了汜水边。
韩楚璧叫住了慕容擎:“马累了一天,让它们喝点水。”说罢牵着马来到河岸。
慕容擎「嗯」了一声,下马后牵着绝影来到他身边。
韩楚璧毫无顾忌地解开了袴裤,对着河水便是一通呲。
“你不能等马先喝完再泄?”慕容擎烦躁地回头,却瞥见了对岸的一大片芦苇。
“哈哈,人有三急嘛……”韩楚璧抖了抖身子,将裤子提上后束了腰带,看慕容擎正瞧着对岸,又问,“你在看什么?”
慕容擎指着那片芦苇问:“那是什么地方?”
韩楚璧睨了一眼,不在意地道:“那儿叫芦花潭,占着好几亩呢。这时候的芦苇快要枯萎,等春日的时候芦花就多了,你不知道吸进鼻子里多烦人……”
慕容擎的注意点却不在这。
“那片芦花潭搜过没有?”他问。
韩楚璧耸了耸肩:“没搜啊……那些杀手是鲜卑人,怎么可能会下水?”
端王
“该搜的地方不搜,不该搜的地方搜了几遍。”慕容擎却道,“那些杀手是鲜卑人,所以你认为他们绝对不会去水上,反之亦然
韩楚璧过来同他勾肩搭背,慕容擎见他没洗手,蹙眉避开了。
“说来好像也是。”韩楚璧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城中已经封锁,但凡两人以上并行皆会被审问,各处也布了人搜寻,这三日下来毫无所获,的确不太可能在城中。可你说芦花潭,我觉得不太可能……”
韩楚璧看了两眼芦花潭,又道:“芦花潭就那么大点儿的地方,且芦花芦苇皆不避风,眼下正是初冬,人怎么可能在里面躲着?”
慕容擎摇头:“在不在,搜了再说。”
虎贲多为鲜卑人,马上功夫一绝,可一沾水便有些踟蹰。
慕容擎却顾不得这些,骑马沿着河岸走了不到一里,便瞧见了一艘老旧的小木船。
他单手将船锚从土中拎起,一跃上了船。
小船晃了数下,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水波。等稳定了身形后,慕容擎拾起船内的长篙朝着韩楚璧的方向划行。
韩楚璧等人在原地等着,看慕容擎竟独自一人将船划了过来,眼睛差点儿掉在地上。
“阿擎居然还会划船?”他惊愕地问。
其实,慕容擎也是头一次干这种活儿,初初将长篙插进水底时也有一瞬间的不习惯
慕容擎没说话,专心致志地将船划到韩楚璧跟前,朝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上船。
船已经十分旧,待韩楚璧上来后又往水下陷进去一截,再装一个人是不能够了。
“阿擎,你划快点儿,不然宵禁前回不了城了。”韩楚璧催促道,“不过,我还是觉得里头没有人……”
慕容擎没说话,撑起长篙准备离开岸边。
然而还未撑起篙,便听到不远处一阵清脆金铃响动伴着马蹄声缓缓而至。
慕容擎与韩楚璧不约而同地抬起了眼,见十数名驾着骏马的家奴缓缓向这处驶来,见虎贲军在此地,便也停了下来。
“咦?”韩楚璧伸头道,“那是……”
话音未落,家奴齐齐下马,露出了身后的双驾香车来。
这驾车由乌木所制,车身以松玉为缀,车檐四角缀着的纯金铃铛下各系了两串半尺来长的翡翠流苏。朱红绸自金铃边悬垂而下,轻轻地遮掩了镂着双朱雀的车门。
有位管事模样的人从车與上走下,对着船上的二人拱手问:“可是镇南大将军与韩常侍?”
慕容擎点头,又问:“阁下是?”
那管事又恭敬地揖了一礼后,单手外翻,遥遥地指着那驾马车道:“我家主人有请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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