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也跟着一道来学棋艺。
李璞琮边落子边道:“为师今早已看过陛下摆的阵法,的确是毫无疏漏,只是那旋龟常年出入北海,如今来了东海怕是有些难捉,为师又帮你改了两处,想来少则三日多则九日便能引它上岸。”
《山海经?南山经》中有云,旋龟佩之不聋。
李璞琮想起来又叹气:“小四这丫头虽顽劣,却也可怜……”
惊风
梵天听后微微侧首,见天子盘腿坐在案上,身上披着黑裘,整个人越发高大阴沉。捻着棋子的修长手指泛着毫无血色的白光。
“她双耳失聪,说来是朕之过。”天子垂眸道,“如果那时朕坚持留下,或许便能及时治疗……”
“为师又岂无过?”李璞琮摆了摆手道,“崔煜一直想杀你与檀奴,为师却只顾着世家颜面没有处置他,以至于酿成后来的祸事……说到底,无为即有过。”
“阿弥陀佛。”慧定道,“世间诸果皆由因起,因缘会遇,果报有受。八角是俗人,陛下修行这些年怎还不懂这个道理?”
“诸佛无量无边,不可思议。杀业贪念如海,修行于朕有益。”天子摇头,“说到底,今世不过一俗人耳,距通达十方世界依然有不少难度。”
“贫僧说不过你。”慧定呵呵一笑,又看向梵天
会下棋的同不会下棋的在一处,一句话都插不上嘴。慧定又是个臭棋篓子,自觉棋艺高超,见一招不合他心意,便想要出声干扰。
每每这时,师徒二人总会异口同声让他闭嘴。
慧定悻悻地缩回了头,百无聊赖地望向窗外,见一金甲白衣的青年将军持刀入院。
“咦?”慧定指着窗外的人道,“那不是镇南大将军?”
天子同李璞琮并未抬头。
敲门声响起,慧定便前去开门。
慕容擎走进来,见这间不大的会客厅倒是热闹,三教来了两教,若非他不修道,倒是真能凑齐佛道儒了。
他看了看慧定和梵天二人,行至天子跟前便要行礼。
“阿擎不必多礼。”天子头也未抬,“你做得很好……怎么突然离京了?”
天子曾下过令,事情未办完之前不能离京。
不过,靖王等人已平安前往薄骨律安家,这算是完美完成任务。
慕容擎却是有别的事情要说。
他扫了一眼棋盘,见两阵营杀得难舍难分,便道:“臣等一等陛下。”
拓跋渊知道他应是有要事要办,「嗯」了一声,从边角开始收网,瞬间将李璞琮杀了个落花流水。
李璞琮未料到前两日的势均力敌皆是这小徒弟在让棋,气骂:“为师怎就忘了你自小便是个扮猪吃虎的……快走快走!谈你的事去!别在这儿遭我的眼!”
“老师上了岁数,可不能再气了。”拓跋渊笑了笑,“若不同您玩几次,您怕是到如今都不会原谅朕。”
说罢将棋子收好,左臂扯住了将要滑落的黑裘,长腿一身便下了榻,对慕容擎道:“出去说……”
慕容擎稍稍侧身,由他先行。
慧定喜滋滋地凑上来:“八角,贫僧同你杀几盘。”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在院中。
慕容擎一路惴惴,来到东海后便闻到海面吹来的腥风,顿时有些呼吸不畅,想要犯呕。
天子见他面无血色,低声道:“东海不是你能待的地方,你既然来见朕,应是有重要的话要说。说罢便回去吧,赫连遂那边需要你看着。至于陆瓒……”
他目光扫向身后远处的阁楼,淡淡道:“陆瓒早已发现虎符被窃一事,朕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去寻他,想来不久之后他便要借见贵妃之名将此事告知她。朕还需要你看好他。”
“臣领旨。”慕容擎道。
“朕信不过别人,对你和楚壁却是十分的信任。”拓跋渊收回了目光,又问,“发生了何事这样匆忙来此?”
海风灌入鼻腔,慕容擎只觉得呼吸更加困难。
“臣来之前同韩楚璧去了垂花楼。”慕容擎蹙着眉从怀里掏出一物,“发现了这个。”
一朵秋香色梦冬花静静地躺在慕容擎手心,泛着耀目光泽。
拓跋渊拿起梦冬花细看,半晌后道:“彩宝矿脉已枯竭……这样巨大的宝石朕也从未见过,是从前的物件?”
“是。”慕容擎坚定地点头,“是从垂花楼顶楼寻到的。”
拓跋渊举起梦冬,眼眸同梦冬在正午阳光之下泛着极为相似的光彩。
“那应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慢慢道,“太祖还在位时,倒有那么一家人因私藏覆蕉而获罪,最后主谋被腰斩,其余人皆被发往海外小岛。你将这个东西拿来,是说……”
“是。”慕容擎接过话来,“臣想,殿下或许……会有危险。”
拓跋渊将梦冬花攥在手心,稍稍一用力后张开五指,任它碎成黄白齑粉。
“朕早就警告过他,妓女不能碰。”他冷声道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