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喜欢,便也不想别人说他的不是
“他不是!”陆银屏急急辩解道,“他才不坏呢!他杀人……做皇帝的,哪有几个手里是干净的?那些真干净的要么年纪小,要么骨灰都让人扬啦!
他让我跟着来也是为了护着我,宫里那起子女人看着不声不响,个个都蔫儿坏蔫儿坏的。他说我笨,怕我一个人留在元京会被那些人吃了,这才将我带了来……”
说到这儿,陆银屏就顿住,再也开不了口了。
“你也知道他的好啦?”陆珍笑道,“你既心中知道,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同人家置气?”
陆银屏偏过头去:“他今儿问我是不是还同其他嫔御有宿怨……姐姐,我害怕。”
陆珍不解:“你怕什么?”
陆银屏低头揪弄着裙摆,小声地道:“我怕他知道我跟旃檀哥哥的事儿。”
勇气
听她主动说起崔旃檀来,陆珍也是一愣。
姐妹俩晚上谈过一次心,陆珍看妹妹的模样,应当是喜欢天子的。
女人同男人不太一样,女人往往是情窦初开时跟了那个人,同他在一处久了,此生都无法割舍。
陆珍虽不常去瀛州,可她毕竟是亲姐姐,小四同崔旃檀的那点事儿,不可能不会知道。
“商议和真定下是两回事儿,你同崔二不过是咱们外祖母和崔老有意撮合,可到底也没定下,你怕什么?”
陆珍趁机又去捏她的脸,“看这愁眉苦脸的小模样。陛下还能拿着这事儿发作不成?”
陆银屏小声地道:“因为崔煜哥哥死在任城,崔家没了顶梁柱,便让旃檀哥哥来了元京做官。那日他天都快擦黑了才回来,来了就折腾我,看着是真生气了……
我也不知道他为嘛那么生气,哄了好久。可后来去鹿苑的时候晚上打雷他没回来,我又去找他,结果不知怎么的半路就碰上了旃檀哥哥。那晚陛下更吓人,还说要杀了我……”
陆珍听得心头突突跳:“然后呢?”
陆银屏继续道:“然后……然后陛下提到之前宫里的几位嫔御,我就赌了一把。我假装吃醋去闹他,完事儿后又欢欢喜喜地说喜欢他……他就没再说要杀人这种话了。
可是我还是害怕,我害怕他知道我们两家差点儿议亲,更害怕我好多年前又喜欢追着旃檀哥哥说要做他夫人这事儿被陛下知道……陛下肯定会发火的,眼下我是能保住性命,可旃檀哥哥就不好说了。”
陆珍消化完她说的话后,突然问道:“你说你吃醋,陛下没惩戒你?”
陆银屏不知道姐姐关心这个问题做什么,只摇头:“没有。平时我吃醋闹他的时候,我瞧着他模样还挺开心。”
“榆木疙瘩。”陆珍白眼一翻,“陛下是真喜欢你。”
陆银屏听后,眼尾飞上一抹桃花红。
天子喜欢她,这种情话从他本人口里说出来是一码事,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又是一码事。
旁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儿,她自己却一直将信将疑。总觉得陛下好像有点儿喜欢,可她又不知道除了这幅皮囊还有什么可值得他喜欢。
陆银屏摸了摸头上的抹额,闷闷不乐地道:“陛下喜欢也是喜欢这张脸,眼下我破了相,回宫之后就要被那群女人比下去了。”
陆珍伸指弹了弹她的小脑袋瓜,无奈地道:“你啊你,就是想得忒多。眼下你又不回宫,还不好好同他在一处,非要跟他闹。哪天你们回去了,他发现别宫的女子虽不如你模样好,但比你温顺上百倍,到时候可有你哭的!”
陆银屏一听,心头慌慌。
她是个贪心的人,从前只想着能侍奉在天子左右,顺带拿到那张地图就好。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贪心起来。
她不仅想要侍奉他,她想他身边只能有她一个人,别的嫔御瞧他一眼她都会难受……不!不止是嫔御,随便什么人,哪怕是那个什么唱妲己的男人来,她都受不了。
她不甘心只做个嫔御,她要做那个……唯一!
对啦?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你在一日,便是唯一。”
他还真说过这话!
而她也允诺过,一定要信他一次来着。
想起这个,陆银屏就有了动力。
恰好此时韩嵩同韩楚璧也回家,见了他们,陆银屏只当是自家人,也不要他们多礼。
陆银屏心中记挂天子,此时恰好韩母做好了晚膳端上来,殷勤留她用餐。
陆银屏打算同天子摊牌,可说到底这也算是一场豪赌,心头有些发怯,便决定还是留在姐姐这儿住一晚,同她商量商量,便应邀留下吃了饭。
韩家父子俩依旧是将军本色,两口一个蒸馍,不一会儿便下去五六个;
陆珍虽然是女子,可凭着她能穿戴数十斤软甲这事儿便知这也是个巾帼,酱牛肉酱肘子吃起来像匪帮的女寨主,若非那点世家之后的矜持还在,恐怕盘子都能舔干净。
韩母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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