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些……”
浮山摇摇头:“若是有得选,浮山也想做贵女,这样便能同元承日日厮守。可人的运道在此,若浮山不在垂花楼,便也不会认识元承。
既不认识元承,那做贵女又有何意义?索性不去想那些,只眼下能同元承好上一遭便知足了。”
“浮山……”拓跋澈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郎情妾意之时,总有不速之客打扰。
“孤道是哪位贵人的手笔,让南渠真成了条「香粉河」,原来是孤的好弟弟。”
端王面色一冷,偏头望去。
靖王拓跋流倚在门边,一袭黑衣更显身材颀长。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拓跋澈怀中的浮山,又道:“见了哥哥不打声招呼?一个两个都想被女人牵着鼻子走?”
“王兄。”拓跋澈敷衍地唤了一声,盯着他低声对浮山道:“你先走……”
浮山点点头,拿团扇遮了脸准备离开房间。
经过门口时,她稍稍侧身向靖王行了一礼,正要走时,却被拓跋流唤住。
“你留下……”
浮山大惊,不敢将团扇拿下,只能用眼神向端王求助。
拓跋澈蹙眉,上前道:“浮山是我心头好,王兄放她一马。”
拓跋流听了,嗤笑一声。
“孤对妓女没兴趣。”
他走进房内,绕过屏风坐在刚刚弟弟作画的蒲团上。
浮山粉面涨红,怒不敢言。
拓跋澈冷声道:“既不感兴趣为何要来垂花楼?王兄削了兵权后觉得太闲,想要找事做也大可不必来此地。”
“元烈真是疼你,居然准你用朱笔作画。”靖王执起刚刚拓跋澈用过的朱笔看了看,又道,“今日来此是让你的姘头替孤找个人。”
拓跋澈已然薄怒,浮山见状,连忙走到他身后,悄悄地抬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浮山开口问道:“殿下想要妾帮忙寻找何人?”
她声音清冷,完全不似刚刚对拓跋澈那般活泼又缱绻。
靖王没看她,闭上眼睛想了想。
“孤要个女人,不用天姿国色,看得过去便可。她要外表乖顺,而既会撒娇又有反骨,最重要的是,不能是奴籍。”
浮山蹙眉……
外表乖顺会撒娇的垂花楼不缺,有反骨的也不是没有,不能是奴籍……
元京有句骂女人的话
这一等比一等低,骂的就是自甘下贱的女子。
好人家的女子谁愿意做娼妓?不是奴籍的女子哪怕拿刀去当屠户,也比做娼妓戏子强。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
浮山一想,便想起一个人来。
她道:“殿下,非奴籍不好找,或许只能寻罪臣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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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按照要求去找便可。”靖王将朱笔放下,饶有兴味地托腮看着浮山,“垂花楼生意真是不小,孤上来时貌似看到了咱们的一位鲜卑要臣……”
浮山将面容隐在团扇后,不敢看他。
“王兄突然来垂花楼就为了找女人?”拓跋澈冷笑,“又要有反骨,又不要奴籍,不如去大司空府求娶宇文宝姿,反正兄长也早该成家,这些年没个王妃约束,倒是管起别人闲事来了。”
靖王笑了笑,面容柔和放松下来。
兄弟三人面容总有些相似,而拓跋流比他更像天子,恍惚间让拓跋澈以为看到了那人。
“与其拿宇文宝姿来激我,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他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些年元烈未派给你差事,让你能守着你的宝贝过一辈子?别再前脚踏出垂花楼,后脚便被旁的贵人点了去。”
拓跋澈的脸整个儿的黯了下来。
“王兄既要托浮山找人,又处处羞辱我们,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面无表情地道,“王兄就没有心头好?设身处地地想,若你是我,你便不难受?”
靖王嘴角扯出一丝笑来。
“有的人距你再远,却终究在一处地面上,迟早能走到一处。但有的人与你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辈子也不可能在一起。”
拓跋澈眼神微动,嘴唇一张一合道:“即便最后走不到一处又如何?左右总比某些人专好他人妻妾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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