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银屏「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仿佛仍是不满意,但嘴角已经开始咧开。
见她不再生气,天子乘胜追击继续哄。
“刚刚是我醋了,可这还不是因为你?”他埋怨道,“四四看崔旃檀一眼,我就难受。我若是找了别的女人,你不也生气?”
见这条别别扭扭的大鱼终于上了钩,陆银屏这才放心收网。
她埋头贴近他胸膛,闷闷地道:“因为喜欢元烈,所以不想元烈看别的女人。元烈也喜欢四四,所以才会吃醋。”
天子大喜,将她脸捧起来,笑着问道:“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陆银屏盯着他,眨了眨眼睛。
“我喜欢元烈。”眼眸清澈如水,泛着幽潭的光芒,“元烈喜不喜欢我?”
拓跋渊低头轻啄一下她嘴角。
“我也喜欢四四。”
“你确定崔旃檀见到陆贵妃了?”
“确定,且二人情难自禁……陆贵妃身上定沾了崔御史的香。”
“陛下眼睛不好,鼻子和耳朵好使得很。”
“可陛下并未赐死贵妃,也未降责崔御史。”
“一次不行,还有第二次。贵妃与崔旃檀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比拓跋渊想象得还要深。”
“呃……”
“那狐狸精倒真有些本事,竟能哄得他将二人的性命都留下来。”
“呃……”
“说实话,我也挺喜欢她。若有机会,真想尝尝她是什么滋味……”
回宫
雕花窗棂透过偏殿书房,照得人昏昏欲睡。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
温暖的阳光,加上太傅司马晦抑扬顿挫的语调,比上等安神香效果更佳。
拓跋珣直挺挺地坐着,眼皮半阖,遮住了那对漂亮的金色瞳仁。
“殿下,这句何解?”
“殿下!”
拓跋珣猛然睁开眼睛。
“老师说得是!”他一脸真挚地赞同着,“天子或庶人,都要以修养品性为本。孤亦如是。”
司马晦依然感觉他的脑子不在这,便又考他:“「诚其意者,毋自欺也」是何意?”
“「诚其意者,毋自欺也」便是说使自己的意念诚实,就是不要自己欺骗自己。”拓跋珣朗声答道,“下一句则是「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便是说就如厌恶难闻的气味,喜爱漂亮的美人,这便叫做自觉。”
司马晦捋了捋胡子,甚是满意。
不等他继续发问,拓跋珣又补充道:“正如父皇一样,贵妃天人之貌,所以父皇喜欢她,父皇现在已是自觉之人了。”
“慎言!”司马晦吓得胡子都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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