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做卤味,我想喝酸萝卜老鸭汤。”
何佩瑜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笑?了,“好,今晚就?喝酸萝卜老鸭汤。”
自此,家?里的卤味渐渐少了,但程宝菱每天放学回?来仍然能够闻到卤肉的香料味。
她偷偷问?大姐,“妈妈是准备卖卤味吗?”
程珍秀道:“你猜到啦,妈妈现在改进方子。你知道吗,我们曾外祖父那一辈就?是做这些卤味小吃起家?的,从货担郎做大,最风光时在城里开了四五家?铺子,有房有地,可风光了。妈妈小时候在家?见我们外祖母做过,她想试着调出一个好的卤味方子出来。你先?别说出去,等妈妈的方子调出来了,她自然就?会跟我们说的。”
大姐二姐小时候还?能听到妈妈讲古,说她小时候的故事,到了程楠、程宝菱这两个小孩子,就?很少听妈妈说以前的事了,程宝菱知道的大多是从大姐口中听到的。
……
程家?最近喜事一件接一件,十月底,程安国正式提交了“民转公”的申请材料,由学校递交到县里,审核通过的话?,程安国就?是一位有正式编制的人民教师了。
上辈子爸爸没能拿到这个名额,反而是黎建军成功转正,这次程宝菱盯着紧紧的,假装好奇的样子看过程安国的申请材料,她粘爸爸粘得紧,但凡黎建军来找爸爸,她就?跟着,反正她是小孩子,大人也不好说什么。
可这次黎建军却很奇怪,没跟程安国谈转正的事情,却说起了他想要“下海”的事。
“我想出去闯闯,总待在这里像个什么话?,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程安国是求稳的性子,问?道:“家?里怎么办,工作呢?”
“家?里晓红辛苦点,多照顾些。我要是出去闯挣了大钱,晓红也能跟着享福。我今年四十岁,这时间是经不起蹉跎了!”
程安国知道他是好闯不安分的性子,人各有志,没多劝他,“你想好了就?行。”
黎建军也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而已,并没有指望程安国能帮什么忙。
他叹了口气?,“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本钱了!”
哎,当?初那个古董妆盒要是拿到手,现在也不用?这么被动了。
程安国此时绝对猜不到好友的想法。
三?日后,黎建军突然消失了,随着他一道消失的,还?有家?里的存折现金,以及老婆的金银首饰。
黎建军卷了家里的钱跑路的事情犹如一颗雷在村里爆开, 村民们?议论得沸沸扬扬。
人群聚集的地方?,大家先问一句“吃饭了没?”接着就开始谈起黎家的事?。
“我就知道,”有人事?后诸葛亮, “建军小时候就不是个安分的, 这人啊,从小看?老,老老实实种地,在学校里教书,多好, 非得拿了家里的钱去外面闯,以为发财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另一个人说:“可不是么, 他这不管不顾地跑了, 建军家的带着三个孩子日子怎么过啊。”
“幸好有建军的爸妈可以帮忙照顾。”
有人挤眉弄眼,“媳妇跟婆婆都不待见, 建军在家的时候还凑合过,这不在家,两个老的会管吗?”
程安国从学校里回来,路过, 被人叫住问, “唉,安国,你跟建军关?系好,又是同事?,你事?前没有听建军说过些什?么吗?”
程安国下意识地摇头, “他没说他要走的事?。”
说完, 便不肯参与?他们?的闲谈,快步回家。
还没踏进家门, 就听到女?人长一声,短一声地哭骂。
哭一声,骂一句,“这个杀千刀的哟,最?好死在外面,永远别回来。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三?个孩子可怎么办啊!”
程宝菱与?程楠干脆搬了桌子在大门口写作业,见爸爸回来,努努嘴,“黎姆妈在里面呢。”
程安国扶额叹息,黎建军时常流露出想去外面闯荡挣大钱的想法,但没想到他就这么突然消失了。
“他把钱跟我的首饰都拿走了,就留了几十?块钱,狠心的男人!”
何?佩瑜安慰道:“建军的家在这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他不会真丢下你们?,总会回来的。”
程安国进屋,黎姆妈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安国,你跟说我实话,建军有没有留地址,或者电话给你?”
“没有。”
“真的吗?”黎姆妈不信。
何?佩瑜忙道:“安国老实,真要知道什?么肯定?会跟你们?说啊,建军知道他的脾气,也不会告诉他。”
黎姆妈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溢出,陷入极深的绝望痛苦中。
程安国想了想,说:“建军不是没良心的人,等他挣了钱,肯定?回来的。”
黎姆妈放下手,心灰意冷道:“谁知道呢。”
她哭了好几天,神?情呆滞,慢慢地走了。
何?佩瑜望着她的背影,在看?看?自己的丈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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