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阙懒得理他,只是沉着脸等临春过?来, 走?得头也不回。
“那我先走?了。”临春和?徐拓挥挥手。
“怎么这样啊?”穆潋卿可?惜道,“我来你就走??”
没办法,梁阙在北京, 今天不赶巧。
回学校的路上, 梁阙跟个火箭炮似的也不吭声,只顾着闷着头往前冲。
临春跟在后面心不在焉, 低头把?自己的手机开开合合,一直没等到蒋以声通过?她的好友请求。
临走?时要个手机号也正常, 存号码时微信推荐好友也很正常,毕竟她得还钱,也不能只是嘴上说说。
只是蒋以声有点?讨厌,手机明明在他手里, 还偏偏吊人胃口就不同意。弄得她好像上赶着求他一样, 虽然…事?实好像的确这样。
学校门口,梁阙没再送临春进去。
她六神无主地往前走?,半道上被梁阙握住手臂拽回来。
“他和?你说了什么?”
临春吸吸鼻子, 偏过?目光。
“没什么。”
她有一点?委屈,又有一点?难过?。
和?蒋以声的碰面临春从五年前就开始想, 想过?一千一万种可?能。
她想过?蒋以声会爱她会恨她,会对她冷漠,恶言相向。甚至连对方拖家带口生个孩子都想过?了,却就是没想能这样的友好平淡。
平淡到那一场在夏雨中、在屋檐下?的拥抱都仿佛是一场短暂的梦境。他们真?的只是老同学、老朋友,笑着聊聊过?去,最后交换一下?以后并不会用到的联系方式。
走?个过?场,无人在意。
“一定得是他吗?”梁阙轻声问道。
临春脚步没停,直直地盯着前方地面,看落叶被风卷起,推背般跌跌撞撞往前。
她不知道这个“一定”是什么程度的肯定。
但这么多?年,除了蒋以声,她没想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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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春当?晚回宿舍后,先是在床上躺着愣了会儿神。
回想起半小时前和?蒋以声相处的种种,一会儿想哭一会儿想笑。
这种错乱的精神状态通常出现在她的大考之前,临春心里难受,干脆洗完澡上床睡觉。
在桐绍时的记忆如幻灯片般在脑海中掠过?,即便过?去五年她还清晰地记得。
蒋以声模糊的质问,轻声的恳求,少年骨骼坚硬,用力时硌得她身上生疼。
临春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指尖压着眼?睛,使劲按了按。她有些庆幸已?经放了暑假,寝室只有她一人在这,不必强忍着情绪。
只是这么多?年的想念突然决堤,在独处的夜里宛如蚂蚁啃噬,负面情绪被放大无数倍。
一夜难眠。
隔天醒来已?经七点?多?,对于临春来说算是起得晚。
她的眼?睛发肿,眼?下?乌青,披头散发,仿佛水鬼投胎。强撑着身体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爆炸似的数字,全是未读信息。
开学前的暑假,准研究生当?狗使唤。临春两个学校都有未完成的项目,时不时就会被突然拉进一些临时创建的讨论组。
有老师在的,名字能像个样,最起码知道是哪个学校什么项目,群里备注也都改的整整齐齐规规矩矩。
但要是同学私下?里拉的小组,那就比较随意,名字花里胡哨,都不知道哪个是哪个。
临春一般都自己做好群名备注,以防出现认错群组的乌龙事?件。
今天也是一样,她一边点?开讨论组清空未读信息,一边根据其?中聊天内容备注好新的群名。
其?中研二的师姐提前给临春腾出了宿舍,差不多?今天就可?以搬去北大校区。
临春礼貌回复表示谢意,表明自己会收拾好东西?在这两天尽快搬过?去。
她有点?轻微的强迫症,看到那些数字红点?一点?一点?慢慢变少,心里也渐渐舒坦下?来。
然而,就在拉到最底时,一个陌生的头像的右上方坠着个红色的数字1。
当?时临春脑子还不清醒,点?进去看了看。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临春:“……”
皱眉反应片刻后,她“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信息显示在晚上十点?半,距临春发送好友请求迟了将近三个小时。
蒋以声。
临春看着对话框发了会儿呆,随后点?开蒋以声的头像,似乎是随手拍的一处海景。
她给保存下?来,又去朋友圈里溜达一遍,结果?一条动态都没有,就连背景图都是系统默认的。
蒋以声古朴得像四?五十岁,网一断就是大隐于市的神仙高人。
临春返回对话框界面,除了张头像没有寻找到任何一丝对方这五年生活的零碎信息。
她看了眼?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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