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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2 / 5)

,家里要有个男人,如果家里没有男人,她贱过一条狗,识相的就听话,小时候要听父亲的话,要爱弟弟,长大了要照顾弟弟,因为弟弟是自家人,跟她最亲的人,要给弟弟铺好路,要把钱存起来给弟弟,存着将来弟弟需要的时候可以用。

女生收尽折磨二十多年,终于在毕业后忍不住跑了,跑到另外一座城市,可是为了避免家长报警失踪把她抓回去,她还是在安定下来后给了父母电话,说自己外出打工了,让他们不要担心。

刚开始,女生以为自己跑了就没事了,然而并没有,在她还没有对家庭脱敏、每天做梦以为自己还在那个家里、一晚晚睡不着的时候,父母的电话总会打过来,各种要她远程给弟弟帮忙。

念书啊、手机啊、电脑啊、学车啊……一个家庭,有爸爸妈妈弟弟三个人,但他们好像完全不会独立行走,什么都需要女生去做,甚至连女生好心提醒上大学要买什么东西,父母都说你直接选好了发过来我们付钱就好了。

女生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三个人好像都是巨婴一样,问就是什么都不会,可只要女生反驳什么,他们就会反过来说女生什么都不懂,他们才是对的。

巨大的压力下女生的精神状态很差,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远方城市就非常难以适应,存款所剩无几,人生好像一眼就望到头了,她事业每次以为自己能有起色的时候,家庭总会以各种方式出现,接踵而来的就是无休止的失眠、焦虑、多梦、妄想。

那个女生后来到底是选择来医院寻求帮助,她已经熬不动了,看诊那天刚好是主任坐班,就挂上了主任的号。

女生跟主任说,她信道,会找人算很多次自己的运势,可是每次运势要起,家里人就出现了,给我算命的先生都说,他们是我这辈子的债,只要我稍微好一点,他们就会出现来吸我的运势,吸干为止,如果我不下定决心要跑,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怪圈。

主任听了女生断断续续的描述,最终给她诊断为重度抑郁症,她已经被原生家庭折磨得不行了,不过主任更建议女生想办法把她家里三个亲属送进来,那三个才是病得最严重的,只是女生笑笑拒绝了。

之后女生常来,每次都只做催眠,希望脱敏,她说她每个月的钱都花在了医院里,但是非常开心,因为她宁可把钱花在自己身上,吃糠咽菜,都不想给那三个疯子。

而女生每次来催眠做的梦,都是一样的,她总在描述一个什么样的房子,里面有她的父亲,母亲跟弟弟倒是很少出现,大概那并不是压迫她的主力,她每天都在想如何从那个房子里逃出来、逃出父亲的掌控。

梦境里,父亲一次次地给她洗脑,逼她给钱、逼她去伺候弟弟、逼她给弟弟上课、逼她对弟弟态度要好得像上帝……最后依旧是不成功或者即将成功的时候醒来,至今没有任何进展。

因为这个非常典型的例子,主任刚才给犯人做催眠的时候,就试着引导犯人说出童年的阴影,结果跟女生一样,不同的场景中都会带着最核心的设定,那就是犯人忘不掉的东西。

郁久霏听后沉默很久,虽然经过这么多年看见的事,可每次遇上这种悲哀的事情,她在心痛怜悯至于,多么庆幸,她是个实打实的孤儿,而且没有去寻找父母的打算。

“那主任给那个女生的治疗建议除了催眠脱敏,还有别的吗?”郁久霏开口问。

其中一个护工说:“还能有什么?我们这的倒霉孩子还少吗?还是那句话,该跑就跑,别犹犹豫豫藕断丝连,有儿万事足的人不需要他们可怜,那个女生说自己在准备了,或许需要一点时间,但是她那样的情况,只有真正逃离的时候,才可以痊愈。

精神病院里,送来的轻症基本都是很好的孩子,他们的发疯与崩溃,都跟父母家庭有关,医生们给出所有的建议,家长都不会听,后来医生们嘴上对家长说着各种好话,等家长走了,就对孩子说,忍一忍吧,现在忍一忍,等你长大,你就可以跑了。

二十二岁是大多数人大学毕业的年龄,你都已经忍了十几年了,再努力忍到二十二岁,离开致病源,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郁久霏沉默着,久久无法说话,她设身处地想象了一下女生的那个生长环境,忽然明白过来,女生她能够离开,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她不是在离开家庭,她是在逃命、是拔掉自己生存的土壤,迁移到另外一块土地上,而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了能不能活。

到现在,大概是无论能不能活,她都无所谓了,活着还行,死了的话至少是除她之外皆大欢喜吧。

说话间来到了住院部,犯人在送到病房后迷迷糊糊醒来,之前医生给他用的镇静剂剂量并不大,这么久也该醒了。

醒来之后犯人立马挣扎着闹起来,不过他现在穿着束缚衣,怎么闹腾都只是在惨叫而已,一下子打破了临近中午时分住院部的宁静,不少病人冒出头来看他。

“我不是精神病!快放我出去!你们这是动用私刑!我可以告你们的!”犯人吼得面红耳赤。

郁久霏收拾了下情绪,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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