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与新、明与暗,在烟火绽裂的一刻,泾渭分明。
星火拖拽硝烟的灰尾,坠入冰冻的丛林,照亮酒棚的角落,蒋也乍然缩紧的瞳孔。
如同被一团棉花压住,浸过酒精,烈性而干涩;湿漉漉的舌尖,勾顶上颚,痒且刺,像猫的舌头,似乎有轻微的倒勾。
液体生涩地被推进口腔,难以分说是酒,还是分泌的津液。烈性的口感,在温热的口腔包裹中,变得柔和,蒋也的喉头,不自主耸动一下,吞咽时,舌根回甘。
脸上的温度乍升,血液冲到头顶,他的脸颊烧起来,脚跟向后退了一步,撞上一桩树根,踉跄。
所有的关节失控,他像一副中枢瘫痪的机器人,四肢不受控制。手臂碰上她的后背,想环住,又触电般的松开,在半空直直地举着,无处安放。
双膝发软,头脑空白,心率过载。虚脱的前兆,每一条症状都出现他的身上。
在彻底做出丢脸的举动以前,简牧晚搡开了他。
这个意外的碰撞,并未持续几秒,头顶的烟花将将绽过三朵,震耳欲聋的声响还在,足以掩盖心跳。
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她皱起眉,抿了抿嘴唇。
然后,“呸”了一声。
像是吐掉不经意交换的唾液,手背使劲擦了擦。
蒋也的眼皮怔了怔。
视线里,表情称得上嫌恶。即便醉后神游,依然在讨厌他。
他做错了什么?
指尖动了动,那里,尚余有触碰过毛呢的大衣的刺扎感,顺着骨骼、血流,涌进身体深处,名作自尊的情绪,再一次有崩裂的迹象。
胸口的郁气,咽了又咽。手指终于重重地攥住,干净的甲缘刺入掌。
后槽牙咬紧,抓住面前摇晃的人影,冰凉的手掌穿过头发,捏住她的后颈。
嘴唇狠狠地压了回去。
都传薄唇薄情。蒋也的上唇薄,下唇厚,女孩们说这是很性感的唇形,让人有接吻的欲望。
由此推论,他至少有一半真情。这一半,全都托付给一只傲慢的孔雀。她不屑一顾,一次又一次,踩在脚下,稀巴烂。
蒋也的心里开始冒出火气,然而,很快被湿润的唇舌扑灭。
他没有亲过女孩,第一次是刚刚。
唇蛮横地堵着她的,一动不动。简牧晚的脸近在咫尺,眼睛晕沉地闭着,细长的睫毛微动,白净的眉心蹙着浅浅的一道褶。
观察片刻,他的神色变软,松开,又压过去,青涩地吻着,一下、又一下,像头顶散开的星花一样细碎。
不止她醉了,他灌了等量的烈酒,刚才渡过来最后一口,他也开始头晕。
另一只手揽住腰身,隔着厚重的大衣,感受不到曲线,只觉得温暖、心安。酒精作祟下,他似乎无师自通,舌尖轻轻地舔着她的齿背,缓慢地叩开牙关,挤进去,寻找那条刚才还蛮不讲理的舌头。
它正安静地卧在齿间,碰到同类,战栗地抖一下,向后缩。感到吮吸的拉力,一缠、一扯,含在了陌生的唇齿间。
“嗯……”
抵在脸颊上的鼻尖,低低溢出一声气。蒋也顿一下,看两条胳膊搭上后颈,唇角提起,满意地继续这个吻。
手指捏住下颌,稍稍用力,把嘴撑大一些,好进去得再多一些。
醉酒的人渴水,他们都不愿意放过这一小汪水泽。
简牧晚的眉皱得更紧,不服输地去侵占他的地盘,手掌用力地按住蒋也的后颈,试图把他压低;脚尖费力地顶起,拉低彼此悬殊的身高,未果,索性手掌一翻,攀住他的肩胛,脚尖离地。
支撑腰身的手臂绷紧,另一只手离开下颌,改掐膝窝,将她的腿搂起。
身体因为阻隔破开,贴得更紧。
酒棚的棚布被压得绷紧、下陷,但没有人在意,他们都在与最爱的人亲吻、拥抱,享受新年的第一分钟,角落里,并不是特例。
酒后乱性,不是胡编乱造的词。酒色酒色,酒喝过,该食色。
蒋也拥着她,踉踉跄跄,从酒棚回到民宿。身体的反应不是预料以外,燥热的因子不安窜动,他脱下外套,性器支起的弧度明显,箍束在裤中,她的双腿之间。
简牧晚已经睡熟,身体本能地敏感,上下轻轻地蹭动。
灯芯绒的长裤底下,宽容柔软的温房,裹含住顶在最前端的裤链,龟头的前半截。
额前的青筋挑动,蒋也的呼吸往回吞,这样直直地向下盯了几秒,视线贪痴地舔舐过一凹、一凸,男女生理最契合的部位。
直到,干冷的空气刮过喉咙,他强硬地移开视线,挣回片刻清醒。
脱了她的鞋和外套,塞进被褥里,严严实实地掖紧,调头躲回洗手间。
比较上一次,他尝到得更多,于是纾解更久、更疼,手掌急躁得要捋下一层皮,射得也多,浓浓一滩。
疲软下来,他坐在墙角喘气,手指按在唇上,什么都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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