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起后,左莙再没正面说过一次喜欢。
可即便偶尔摇摆踟蹰,她却永远做得很好。
他知道,他从不是左莙的塞缪尔,她亦不是以撒。她的灵魂原本美得简直能够灼烧他的双眼,背后的翅膀完美的几乎只要展开就能一飞冲天。是他怀着龌蹉的心思在她身上泼洒了地狱的岩浆污染她的心灵,用暗夜的曲调扭曲诱导她的人生,折断她的双翼将她锁在了怀里,再也没能飞起来。
他甚至没有金色的牢笼。
可她只是一直笑着,什么都没说。
在这巨大的包容面前,他扭曲的占有和爱恋越放越大,直到每个角落盛满的俱都是她。一颦一笑一悲一喜,没有左莙,他什么都感受不到。而狂热的执恋所反扑加身的,必然是裹挟着良心歉疚的恐惧。
患得患失,患失患得。
他没有良心,所以,便只剩下了恐惧。
他从没想过放开左莙,却唯独害怕左莙放开他,那刻在天性里顺从强者的本能,唯有在触碰到与她相关的事时才全然无法发挥作用。
恐惧、懦弱他要怎么跟她张口?更何况,他是有私心的。
他抱着满含恶质的占有心,痛苦又甜蜜的看左莙因为他而紧张,因为他而悲伤,甚至因为他而哭泣。他在“病中”时,左莙除了稀少的工作时间外,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他,那些轻软的甜言蜜语,那些毫不介意的抚摸亲吻,还有因为他的举动而紧咬着下唇满脸晕红却连作伪的“教训”都不敢唯有这种时候,他心中那股滔天骇浪般的的渴望才能稍微被平复。
他数次想杀死她,将她拆吃入腹,又数次死命压下了这股冲动。
进食是生存的底线,左莙则是他活着的底线。
有她,他才能感受到这个世界。
本能和本能胶着撕扯着,即便打得鲜血淋漓却也一直被他抑制在囚笼之中粉饰太平。直到今夜那个怀着恶质好奇心,散发着公狗般气味的男人从他的浴室门口路过,企图悄悄潜入左莙的房中。
他自然知道自己一拖再拖,总有一天会暴露。却从未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这种阴沉而险恶的用心,他要怎么才能说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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