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唐慎钰懊恼不已,手使劲儿搓脸,“这些天,我使了银子,打听过他前段时间的行踪,他,他确实有几日整天不在宫里,谁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也曾试着找他,但他从去年开始就拒绝私下见我。我现在真的不知道了,夏如利和瑞大哥私交甚好,我,我现在真的很乱,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猜错了,其实事情不像我想的这么复杂。可如果真如我的猜测,那么夏如利到底为自己还是为别人。万一,万一利叔真的是那个渔翁,他知道我这么爱你,怎么能……”
“你别慌,别慌。”春愿凑过去,掌根揉慎钰的心口,让他深呼吸、别着急,柔声问:“你有没有查到证据。”
唐慎钰嗤笑:“雁过会留声,任何案子不可能一点东西都不留下。可你知道多好笑不,这宗案子,他妈的竟一点突破口都没有,全程都是司礼监去办,而那个和邵俞会见的瓦罐儿,居然凭空消失了。我让薛绍祖他们找了三四天,连根骨头都没找到。”
春愿明白慎钰的痛苦和纠结,她正准备安慰他几句,再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帮他分析分析。
这时,外头忽然传来阵喧嚷声。
很快,衔珠微微喘着,敲了下窗,高声道:“殿下,唐大人,外头来了位颜主簿,自称是奉万首辅之命过来的,好像十分紧急的样子。”
唐慎钰一怔,颜主簿?
他不是跟恩师去邺陵了么?
唐慎钰扬声道:“你让他去花厅等着,我这就来。”
衔珠跺了下脚:“不行啊,这位大人说事关天家,一定要当面和公主驸马讲明白,二位缺一不可。他,他竟这么大剌剌的闯进来内院,还拿着陛下的谕旨,没人拦得住他啊。”
听见这话,唐慎钰和春愿对望,不约而同地想,出事了。
唐慎钰急忙下炕穿鞋,将屏风拉过来,遮住阿愿。随之,他疾步出去,打开门。
朝前望去,此时已经入夜,小院已经掌上了灯。在台阶下立着个中年男人,斯文清隽,正是颜主簿,他身后还跟着三个带刀武士。
颜主簿的脸被冷风吹得发红,头发松散,穿着披风,靴子和裤腿上都溅了泥,显然是匆匆赶回来的。
“颜先生。”唐慎钰抱拳见礼,侧身让出条道,“请进吧。”
颜主簿转身对带来的三个武士嘱咐了几句,让他们守好了,千万不要让人近前来。
他疾步匆匆奔进上房,进去后,没敢进里间,跪下给公主行了个礼,然后再三确认门有没有关好。
“发生什么事了?”唐慎钰倒了碗热茶过去,急道:“是不是恩师他?”
“首辅无碍。”颜主簿咕咚咕咚喝尽茶。
唐慎钰拉了张椅子让男人坐,忙问:“方才丫头说,先生拿着陛下的谕旨?”
“假的。”颜主簿晃了晃折子,往外看了眼,蹙眉道:“公主府守备森严,若不拿着谕旨,怕是进不来,轻易见不到大人和公主哪。”
唐慎钰越发不安:“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先生竟敢假传谕旨了。”
“事急从权,也没办法了。”颜主簿并未坐,袖子抹了把嘴边的茶汁,望着唐慎钰,“大人,我长话短说了。太后崩逝了,首辅现正在汉阳别宫,叫我即刻进京找你,让你立马过去,不得延误,此事绝密,万不可泄露……”
“什么?”唐慎钰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是真的。”颜主簿也是一脸忧色,“太后初五夜里崩逝,陛下昨儿晚上接着信儿,赶忙奔赴汉阳别宫。御前的黄忠全公公见事大,陛下龙体欠安,完全不能料理事,忙暗中派人知会首辅,请首辅来主持大局。现在我们已经依次在通知六部的阁臣,您别耽误了,快启程吧。”
唐慎钰精准抓住颜主簿那句“陛下完全不能料理事”,想必皇帝现在,情况不好啊……他忙道:“太后初三那天还来公主府了,怎么会突然崩逝,这,这也太突然了!”
颜主簿叹了口气:“具体的,下官也不好透露太多。大娘娘似乎是自尽的,底下的奴才们早上才发现。一些刁奴害怕被追罪砍头,竟在主殿放了把火,更有人伙着要逃命,发生了械斗,最后还是被赶来的侍卫镇压了下去。哎,大人别问了,你去了就知道了,快走吧,首辅等着您呢。”
话音刚落,外头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薛绍祖的粗沉声响起:“大人,大人您在吧?”
唐慎钰心里一咯噔,一把打开门,他瞧见薛绍祖此时提着灯笼,正立在台阶底下。
“怎么了?”唐慎钰莫名心慌。
你这个毒妇 :
唐慎钰听见那句“秦王府的瑞世子没了”,在那瞬,他的心好像漏跳了一下,浑身的血液忽然凉了,脑子一片空白。
如同被人迎面击了一拳般,唐慎钰没站稳,连退了几步,不当心被门槛绊倒,整个人朝后摔去。
“大人!”颜主簿眼疾手快,急忙冲上前来托住大人。奈何他身子虚弱,而唐大人乃练武精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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