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知道自己不能多待了,他起身,恭敬地给春愿行了一礼:“那小臣就告退了。”
刚走了两步,他忽然停下,转身低声对女人道:“万首辅最近在重提周淑妃的案子,您现在明面上是淑妃的女儿赵姎,他肯定会找您,小臣建议您,快快乐乐的做公主,千万不要掺和进党争里。您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派人知会小臣一声,小臣定会给您办的妥妥帖帖。”
“哦。”春愿点了点头。
她有些不敢相信,这话居然能从裴肆嘴里说出来。
不对,以她对裴肆的了解,这人绝对有什么阴谋,反正不要信他,少见他。
春愿打了个哈切,挥了挥手,“我困了,要回去睡午觉,你赶紧走吧。”说着,她忽然起身:“那个……上次鸣芳苑打了你,别放心上。”
裴肆一愣,柔声道:“无碍,小臣从未怨恨过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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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怕有些小天使屏蔽作话,所以把以下的话放在正文末尾。
感谢各位小天使一路追文到这里,看到这里,大都是真心实意喜欢这本书的,思前想后了许久,还是觉得得和各位提前说一句,原本我可以把缓和处理现在的剧情,但行文至此,人物有了自己血肉和行事逻辑,所以之后,会出现比较“狠”“毒”的剧情,主要集中在裴肆身上。
在此,先跟大家预警一波,之后部分剧情会很狗血,会虐,也会有糖,本文最终he,大家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要不要看,不勉强哈。
裴肆觉得自己有些微醺了
春愿心情大好,连着吃了十几块烤肉,又喝了半瓶菊花酒。她嚼着猪脆骨,嘴里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眼直勾勾地盯着火红的木炭,这就是小姐生前常说的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裴肆的话可信么?这人会这么好心?
“殿下,这裴肆未免也太猖狂了。”邵俞把披风放到长凳上,拿起铁夹子,翻动铁丝网上的鹿肉,委屈道:“奴婢好歹是公主府上的大总管,他那般排揎奴婢,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
“他就那样的性子,当初连我都欺压呢。”春愿笑着安慰:“你就当他是蛇,以后见了他绕着走就行,咱们可不跟他有任何牵扯。”
说着,春愿喝了口热热的参汤,招手让邵俞附耳过来:“我这里有一宗要紧的事,你即刻去办。”
邵俞单膝下跪,立马严肃起来。
春愿吩咐道:“暗中派人去趟青州的通县,拿着周予安的画像到县里的百花楼,不,所有的妓馆,去查他有没有在五月去嫖过妓。”
邵俞惊呼了声,望向主子:“五月?那老太太岂不是死的很冤?”
“没错。”春愿俯下身,接着道:“查证是一方面,咱们还得把百花楼的鸨母、龟公,以及接待过他的姑娘全都暗中找来。”
“明白。”邵俞在心里默念了几遍。
春愿把筷子扔到桌上,目光冰冷。
杀了那畜生,真是太便宜他了。把他踩到泥里,让他一无所有,那才有意思。
邵俞听见主子咳嗽了两声,忙将大红披风披主子身上,手按在怀里的那封桃花笺,轻声问:“那还要不要把帖子送去平南庄子?”
“不用了。”春愿扶了下发髻,“我可是公主,想见谁就去见。”
她扫了眼石桌上空了的酒瓶,淡淡道:“去拿几瓶菊花酒,赏给裴肆,就说本宫瞧他喜欢喝,权当谢他的礼,谢他上回在未央湖拉我上岸,替我出气。”
……
这边。
马车缓缓摇曳在僻静的街巷。
车内,裴肆端坐着,胳膊撑在车壁,两指夹着只小小酒瓶,闭上眼,品咂着菊花酒那微醺的滋味,有点上头。
他人白,脖子有些发粉,唇角牵起抹淡淡的笑,神情怡然,青松上的雪仿佛在悄悄融化。
在外头赶车的阿余偷摸往里瞧,他侍奉提督数年,还是头一回看见他这么放松快活,哎,不过是几瓶酒而已。
“怎么了?”裴肆仍闭着眼,问。
阿余搓着发凉的手,笑道:“您给她说了周予安在通县的事,依她那有仇必报的性子,肯定要派人去通县查的,拿着证据对付周予安。奴婢不太懂了,您是有更深一步的计划?还是要放弃周予安这枚棋子?”
裴肆喝了口酒,勾唇浅笑:“她查不到什么。”
“啊?”阿余一开始有些疑惑,很快就懂了:“没错,唐大人早在五月就查了,百花楼早关闭了,相关的人也全都没了踪影。殿下若是扑了个空,立马会晓得唐慎钰又干涉她,想必会更恨唐大人。”
“这只是一层。”裴肆幽幽道。
“那另一层呢?”阿余忙问。
裴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觉得自己今日行事属实有些冲动了,为何要告诉她那件事?可是要是不说,以后,他怕是和唐慎钰一样了,连公主府的台阶都踏不上了,更别提拉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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