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出了孝,要娶他的婉儿表妹;
唐慎钰要尚公主了;
云夫人打心底里厌恶她、瞧不起她,甚至还赌咒发誓地说,若是予安敢接触她这样的女孩,就立马一头碰死;
家里呢?
是,唐夫人说的是实话,这次她回扬州,确实知道了很多事。
母亲生前给她备下的嫁妆,被刘氏瓜分给几个庶妹;
嫂子早都忘记前人,欢天喜地改嫁了;
更要命的是,她方才心里粗略算了下,现在手头有的资产,最多只能再支撑她过三年。
要回家么?
回去看继母和庶嫂们的脸色?
去扬州?
听舅舅的话,嫁给那个小进士?当芝麻小官的妻子,在几丈见方的宅院,苦熬后半辈子?
所有人都有归宿,都有平稳美满的日子,为什么单单把她逼迫到如此境地?
她不服气。
予安是被唐慎钰整治趴下了,认命了,可她不认。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唐慎钰,心狠手辣、不负责任,为攀高枝不择手段!
褚流绪抹去眼泪,眸中尽是杀气,她一把翻起枕头,枕头下是一把锋利匕首,还有个黄纸包。
她轻抚着匕首,拿起黄纸包,一层层打开,里头是些红色黑色的香丸,正是那晚周予安留下的迷药。
褚流绪一阵阵泛着恶心,犹豫了,忽然听见外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她当机立断,把那些红色迷香添进床边的香炉里,同时,将那颗能让人保持清醒的黑色丸药塞到舌下。
刚做好这些事,唐慎钰就进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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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的酒味冲得我恶心
褚流绪往身后垫了只枕头,吃力地坐了起来,她怕自己被迷香弄倒,右手攥住左手腕,用疼痛来逼迫自己清醒。
抬眼瞧去,唐慎钰手攥着只罗汉杯进来了。他黑沉着脸,随手拉了把扶手椅,拉到了绣床跟前,巴噔一声按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把被子放在床边的矮几上,随后,坐到了椅子上。
褚流绪低下头,等待着迷药起作用,但等了一会子,发现唐慎钰毫无异常地端坐着。
“喝呀。”唐慎钰冷声道。
褚流绪眼珠转动,心想着难不成这香没用?她心里好生失望,抬手,直接打翻那杯蜂蜜水。
唐慎钰剜了眼那女人,没说话。
褚流绪在心里数了一百个数,自己除了疼和睡多了的那种昏沉,并没有旁的异样,而不远处的唐慎钰依旧冷峻,精神得很。
“你出去。”褚流绪哽咽着说。“你身上的酒味冲得我恶心。”
“出去后,你再自杀?”
唐慎钰双臂环抱住,冷漠道:“本官会亲眼盯着你上马车,连夜离开京都。”他拂了把身上,今儿晌午陛下设宴,赏了他几坛子美酒。
很快,他和公主定亲的消息就传到了宫外。下午,几个关系要好的同僚“打”上门来,设了个小席面,哥儿几个喝了点酒。
御酒后劲儿大,他酒量不错尚且有些发晕,刚准歇一程子,猛地记起是非观的事,忙赶了过来。
夜色慢慢降临。
屋里闷热又安静。
唐慎钰揉了揉发酸的眼,借着昏暗的烛光朝褚流绪看去,她头发散乱着,神情恍惚,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唐慎钰叹了口气,语气稍稍缓和了两分,试着给她讲道理:“有后娘就有后爹,你父亲把名声看得比命都重要,如今他身子大不如前了,想必将来褚家会是你继母和二哥做主。你继母未必容得下你。你去扬州吧,趁着你舅舅还硬朗,让他看顾着你把家成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他忖了忖,接着说:“到底咱们定过亲,之前答应给你三千两,现在我再在扬州给你置办套体面的宅子。”
“你在打发乞丐?”
褚流绪猛地打断男人的话。
“我是好心,你别不识好歹!”唐慎钰冷冷喝。
“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么?”褚流绪情绪激动。
“我凭什么啊。”唐慎钰讥诮道:“就凭我当初没有徇私,把你哥哥从牢里救出来,我就欠你了?”
褚流绪拳头攥住,转身直面男人,眸子通红:“哥哥去世前同我说了件事,当初他被振威将军家的那个畜生和几个世家子引诱去楚娃馆,被人轮番灌酒,事后哥哥又被他们推入安郡王私养的脔宠屋子,哥哥不慎和那女子有了肌肤之亲,后来,那几个人以此来要挟哥哥入伙。唐慎钰,当时你就去楚娃馆办案,还和哥哥打了个照面,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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