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述将手放在嘴边,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柳富贵一听这声,马上掉转方向,冲这边跑过来。
柳述刚下马车,它就扑了过来,将他扑倒在旁边的草地,打了两个滚。
柳述抱起它刚想笑,突然顿住:“柳富贵,你怎么这么脏了?!”
雪白的狗已经浑身脏兮兮,沾满了黄土。
“小五哥,你可算回来了。”两个孩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柳述一看这两人身上的泥土,行吧。
“回去洗洗就好了。”沈柯接过柳富贵,突然问道,“它姓柳?”
“嗯之前没跟敢你说全名。”
“没事,名字还挺好听的。”
“噗。”柳述乐道,“你怎么这么没原则,我自己取的,还不知道这名字有多土吗?”
“土土的,可爱。”
柳述把柳富贵从他身上放下来,然后牵起沈柯的手回家。
快一个月没回来了,家里却好像没什么变化,篮子里的鸡蛋还变多了,屋子也依然保持着干净整洁。
“篾匠每天都来给你们收鸡蛋,铲屎,我娘隔几天就来给你们打扫屋子。”孩子们说道。
“谢谢。”沈柯将篮子里的鸡蛋都交给他们,“这个你们拿回去,是谢礼。”
两个孩子看了一眼,道了声谢,就飞快地提着篮子跑回家去了。
“看来这学堂没白上,还知道道谢。”柳述说道,“不过还得多上上,也不知道谦虚。”
两人将行李拿出来,柳述正把自己好看的衣裳一件件挂出来时,沈柯走过来,将那个装满了黄金的箱子交给他,道:“这些东西你拿去做生意吧。”
柳述回头:“这是娘给你的,就是你的了。”
“我用不上,你做生意需要周转,用钱的地方比我多了去了。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
柳述满脑子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一家人
“行,我先用着,等以后,我给你赚更多更多银子,让你花都花不完!”
“好。”沈柯笑道。
晚上,篾匠听说他们回来了,忙过来请他们去吃晚饭,并在席间面红耳赤地宣布了一个喜讯:“那个我和乔慧马上就要成亲了,欢迎你们来吃酒。”
“一定一定,恭喜恭喜!”柳述和他碰了个杯,笑道,“我和阿柯也要成亲了,也欢迎你们来吃酒。”
“嗯嗯嗯?!”篾匠这张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终于出现了罕见的五官扭曲。
——什么时候的事?少年人的友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
在篾匠表情错乱时,刘乔慧倒是笑了起来,开口道:“恭喜恭喜,我瞧着你们喜事也快近了。”
也就篾匠这个楞木头觉得他们是兄弟情深,她回回碰上这两人,都是姿态亲昵的样子,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谢谢,你们选的是什么时候?”柳述笑问。
“就这个月底,你们呢?”
“真好啊,我们还得等到年底,事情多着呢。”
“嗐,我们简单,都不是第一次拜堂了,到时候就邀请两边的亲朋一起吃顿饭,互相认识一下就好了。不像你们是第一次,对了,你们到时候是在村里办吗?”
“京城。”
“这么远啊?那我们估计去不了了。”刘明慧为难地说,“礼金我们会送去的,只是这地里的事不等人啊,来回一趟起码得耽搁大半个月。”
篾匠恍恍惚惚地点头。
一直到吃完饭,两人回家后,篾匠才堪堪回过神,再次询问刘乔慧:“他们俩要成亲?!”
“是啊。”
“这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而且,你没发现他们俩今日打扮都与平时不相同吗?我做过女工的活,就那两身衣裳,起码值一百两银子。”
“此话当真!?”篾匠愕然道,“他们哪来这么多银子?!”
“我一直都觉得他们不像单纯的庄稼人,种庄稼的哪有这么细皮嫩肉的,手上茧子都不多。所以我怀疑,他们其实家境很好,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来这里隐姓埋名生活而已。”
“这这这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翌日,柳述起来时,早饭已经做好了,他洗漱后发现沈柯又换回了粗糙的棉麻衣,疑惑道:“你怎么又穿上这些衣服了?”
“干活方便,也不怕脏。”沈柯笑说。
闻言,柳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锦绣华服,又看一眼这小破屋,立即回房去换了套衣服出来。
沈柯见状,嘴角含笑:“你不必如此,随心而来就好了。”
“我现在就是随心啊,还是这身衣服不怕脏不怕破,坏了你还能给缝一缝。”柳述接过他递过来的剥好的鸡蛋,最近沈柯的厨艺见长,起码很少再拉肚子了,鸡蛋能煮的刚刚好,不会再皱巴巴的了。
他咬了一口,笑容可掬地说:“今天这个鸡蛋好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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