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张脸实在好看,姜听雨每每看到他这张脸, 都会短暂地忘记对男人的惧怕。
但男人也就只剩下好看了,性格脾性太恶劣, 总是变着法子地欺负她,过分得不行。
姜听雨在心里默默地嘟囔。
姜聿丞越是看到他们举止亲密, 心里就越是冒火,好半晌后,怒气终于压抑不住,冷着声道:“什么时间了,爸还没回来吗?”
林静怡去了厨房,偌大的客厅只剩他们三人,然而他说的话那两人竟一个字都没听见去。
这是把他当空气了?
姜聿丞单手靠着沙发扶手,面无表情咳嗽了声。
这一声响动总算是引起了姜听雨的注意。
“哥哥,你嗓子不舒服吗?”姜听雨关心道。
少女的脸上满是担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哥哥。
姜聿丞得了妹妹这一声关心,郁闷许久的心情稍微松弛了些,语气都温柔了下来:“没事,嗓子有点干而已。”
姜听雨想要把自己没有碰过的茶递给哥哥,无奈他们离得远,杯子送不过去。
她用手肘撞了撞谢霁淮,请求道:“能不能帮我把杯子递给哥哥。”
谢霁淮接过她手里的杯子,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皮肤,茶水的温度已经冷却,和她体温几乎持平,那一瞬间,他分不清他握着的到底是杯子还是女孩的的手。
“谢谢。”姜听雨没注意到谢霁淮的异样,单纯地感谢他的帮忙。
谢霁淮笑了笑,将杯子送到姜聿丞面前,“大哥,喝点水润润。”
姜聿丞脸色青黑。
这水是妹妹给他的,他当然是愿意欣然接受,可偏偏过了谢霁淮的手,脏了一杯好茶。
思忖片刻,他还是接了过来,放在茶几上,没再多看一眼。
姜聿丞视线落在姜听雨身上,淡淡道:“眠眠,去书房拿支笔给我。”
姜听雨歪了下头,脑子里默默打了个问号。
这时候要笔做什么?
姜聿丞自然是想要支开妹妹,故意找了个理由,“公寓里的笔不好用了,等下带一支回去。”
“哥哥今天不住家里吗?”姜听雨声音轻软,带着少女独特的娇矜。
姜聿丞:“嗯。”
姜听雨很失落,哥哥才刚从国外回来就要离开家里了,她还以为晚上可以和哥哥说说话呢,“好吧。”
她站起身,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身时只见沙发处的两个男人互盯着对方,暗流涌动,谁都不甘示弱。
她就这样离开,留他们俩待在一起没问题吧。
客厅里还有佣人,母亲也在厨房,应该没什么问题,姜听雨安慰着自己。
想开了之后,她问:“哥哥,随便拿一支笔吗?”
“随便。”姜聿丞答得也很随意,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那一支笔。
姜听雨很轻地点了下头,踩着台阶一步步上去,倩丽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二楼的转角处。
静谧的客厅突兀地响起一声青瓷杯碰撞的清脆声。
坐在沙发上的姜聿丞彻底撕碎了冷静,“谢霁淮,我的妹妹你也敢打主意!”
谢霁淮目光追随着离开的女孩,听到姜聿丞的话后慢悠悠收回来,轻慢地落在对方脸上,“我以为大哥能理解我,毕竟我们也算是一类人。”
“一样的不择手段,不是吗?”
他加重了语气,语调依旧漫不经心。
姜聿丞默了默,英挺的眉紧蹙。
同为男人,他不可能不了解谢霁淮的心思。
若换作是他,他也会做出同样的事。
但现在身份不同,他不是谢霁淮,而是姜听雨的哥哥。
“呵,谢总好口才,三言两语就要把我拉下水。可你别忘了,眠眠是我的妹妹。”姜聿丞冷声讽刺。
谢霁淮双腿交叠,长指轻轻敲着大腿,不紧不慢道:“眠眠选择了我,我和她才会成为夫妻。所以大哥是不相信眠眠的眼光?”
姜聿丞声音冷冽:“你不用偷换概念,这招对我没用。”
他略一抬眸,眼神冰凉刺骨,“就像你说的,我们是一类人,所以你是什么东西我也很清楚,而我,不觉得你配得上我妹妹。”
他们这类人,一旦喜欢上某个女孩,哪怕穷尽手段,耗尽时间,也一定要得到。
这种感情太浓烈太偏激,而他的妹妹太干净太纯粹,只会悄悄落入他的网而不自知,那张网越收越紧,最终无法挣脱。
谢霁淮摩挲着手里的茶杯,薄唇轻启:“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眠眠才是那个决断的人,你不该任何事都替她做主,不问她的意见。”
姜聿丞挑眉:“别的事我当然不会插手,但这是她的终生大事,非同寻常。”
“有何不同?”谢霁淮语气淡漠,听不出情绪,“人生哪一个选择不重要?小到衣食住行,大到就业择偶,每一个选择都可能导致不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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