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声音简洁利落,隐隐带着女性特有的清脆。
说话的女孩是姜听雨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程简依。
程简依同样出生京北豪门,却和姜听雨过着天差地别的人生。
程简依生母早亡,父亲在她六岁那年娶了继母,后来又生了个儿子,所有人都更加偏疼弟弟,彻底忽略了她,她在程家就像是多余的人。
毕业后,程简依就从程家搬离了出来,独自挣钱养活自己。
姜听雨一面走一面说:“一一,你给我发的消息我已经看到了,那天的人确定是谢蕴南吗?”
“监控视频虽然丢失了,但是有谢蕴南定包厢的记录,绝对错不了。”程简依敢拍着胸脯保证。为了查这事,她还借了程家的力量,否则以她自己的能力,根本查不到。
姜听雨又问:“谢蕴南为什么打人?”
男人看上去并不是好惹的对象,那个被压制的人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招惹他。
程简依犯了难,这一点她确实没有查到,“我听其他人说,谢蕴南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就没少干……蠢事,没准就是起了什么矛盾。”
谢蕴南何止干了蠢事,简直肮脏不堪,她都不愿意说出来脏了眠眠的耳。
“眠眠,你打算怎么处理?”程简依指的是处理谢蕴南,按照她的意思,干脆把人绑起来打一顿才算解气。
姜听雨默了默声。
那天她告知父亲后,没过两天父亲就回复她已经处理好了,然而前因后果却一个字都没有和她说明白,想来是要卖谢家人情。
毕竟姜谢两家还有婚约,总不好撕破脸。
“先不处理。”姜听雨轻声道。
等退了婚约,再处理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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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薄薄的日光被深色的窗帘拦住,任由光线如何穿刺,也透不过去。
窗台旁的柜子上放了一束栀子,清香悠然,弥漫了整间卧室。
躺在床上的少女眼皮阖动,悠悠睁开了眼睛。
她缓了片刻,掀开身上的蚕丝薄被,脚趾勾着拖鞋进入了浴室,半个小时后,女孩画着精致的妆容走了出来,转身进入了衣帽间。
玲琅满目的衣服塞满了衣帽间,除了日常的穿着,还有许多华丽的礼裙,都是价值不菲的私人订制。
姜听雨选了一条白色的过膝长裙,裙身极尽简约,只有腰身处配了一条腰带,算是点睛之笔。
穿戴整齐后,姜听雨挑了一只低调的托特包,将收到的生日礼物,父母送给她的绝版镜头小心翼翼放了进去。
工作室那边离了她几乎无法运转,积压的约拍订单一拖再拖,她要是再不过去,就要违约了。
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去工作室。
从衣帽间出来时,卧室里的窗帘还未打开,只亮着一盏暖橘色的阅读灯。
姜听雨拿过床头柜的手机,随手塞进了包里,转身出了门,没忘记关上灯。
下了楼,除了打扫卫生的佣人之外并没有其他身影。
姜听雨松了口气,便想趁着母亲不在偷溜出去。
还未走出客厅,身后就传来母亲的声音:“这么早是要去哪儿?”
林静怡是从厨房出来的,手上还拿着解下来的围裙,显然是为了堵她还来不及放下。
姜听雨脚步停顿,转身面向母亲,“我去院子里走走。”
林静怡扫了一眼女儿肩膀上的包,不冷不热道:“带着包散步呀。”
姜听雨知道自己根本逃不过母亲的眼睛,索性坦白,“妈妈,我的病已经好了,您就同意我出门吧。”
林静怡抿着唇没说话,脸色泛着阴沉。
这是母亲生气的前兆。
姜听雨咬着贝齿走过去,主动把包递给了母亲,“妈妈别生气,我不出去了,可以吗?”
女孩眼里蕴满了雾气,似乎下一秒就要落泪。
林静怡没接,沉声道:“眠眠,妈妈不是要剥夺你的爱好,但是那些山区你是绝对不可以去的,太危险了。”
想起女儿上大学时跟着摄影社外出遭遇了泥石流,林静怡尤觉得后怕。
若不是那晚她打不通女儿的电话,预感到不对劲,催促丈夫派人查询才及时救回女儿,恐怕女儿就会在泥石流里丧了命。
林静怡不敢再赌意外发生的几率,她只要自己的女儿平安活着。
姜听雨能理解母亲的心情,可她不是笼子里的鸟,不该束缚在这金屋之中,但好在,母亲只是不允许她去山区,并没有阻止她去工作室。
姜听雨松了口气,眼睛莹莹发亮,“我只是去工作室处理点小事,我保证很快就会回来。”
林静怡退让了一步:“吃了早饭让永叔送你过去。”
姜听雨搂着托特包,甜甜地笑了,“谢谢妈妈。”
工作室里的小助理催得急,吃个早饭的功夫发了十来条信息给她,全是转发的客户催单。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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