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婕自觉犯蠢, 那几日除了养伤,便是?反省自己。
洛子酌在她跟前忙来忙去,苏婕忽然注意到:“你哥呢?最近怎么不见他过来。”
“哥哥在看医书呢。”洛子酌抬头, 那双眼睛倒是?洞察人心,“你跟哥哥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怎么他回来后便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
“哥哥以前虽也刻苦,但万事都讲究缘法, 不会强求,这次倒是?有些急功近利。”
苏婕不明所以, 便找了个借口?去他殿内看他。
有几个弟子跟他请教,围在他的医案前与他探讨, 他讲得认真, 没注意?她进来。
等讲完, 弟子散去。
他抬头瞧见一旁的苏婕, 愣神了许久才起身, “少主怎么过来了?”
他习惯性?给?她添杯斟茶、焚香温酒, 事无巨细。
苏婕左顾右盼,茶还没喝酒放了下来, “天都凉了, 你这殿里怎么还没送来暖炉?啧,你看这殿里的摆设也都旧了,我让人给?你换新的。”
她抬手招来侍从,将事情?一一吩咐下去,洛淮音没有动弹,他只是?盯着壶中的酒,待温好, 起身为她斟入杯中,“少主快喝吧, 等会儿又快凉了。”
苏婕喝了一口?,又问?他:“你还有没有其他想?要的?我看你这殿里清冷的很,给?你多安排几个侍从吧,池子里的青莲也败了,我让他们给?你换点?粉的。”
她说完招呼侍从过来,似是?想?起什么,又问?他:“我说的那些你可喜欢?”
洛淮音依旧笑得温和,“你说的我自然都喜欢。”
苏婕招呼侍从干活,把殿内的陈旧设施都换了个遍,生怕委屈他一样,还亲自挑了几样自己最喜欢的摆件过来。
洛子酌一看就知?道苏婕是?什么心思,他冷哼一声,恶毒道:“她定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哥哥,你不要收她给?的东西,让她反省。”
洛淮音置若罔闻,翻看着盒子,又笑着收下了苏婕送来的一盒子灵石。
他有些无奈道:“帮我谢过少主,不过还请她不要再送了,我这院子实在是?放置不下。”
苏婕一听,立马要给?他换新院子。
看她如此折腾,洛子酌的牙都要咬碎,“她定是?负了你,我去问?个清楚!”
他刚走出两步,洛淮音就叫住了他:“子酌,有些事不挑明,你也该懂,你我二人的立场从来不在自己,而是?在她。”
仙师之位,世为辅佐。
虽死尚且不能惧,又何况是?区区情?爱。
洛子酌就知?道,他没有当仙师的命,因为他永远学不会洛淮音的那套放手。
“哥,你死去的三百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倘若你活着,这世间?便没人能打?败你在她心里的位置。可是?你活了,她的心仍旧在那人身上,我不服!”
“她这一生总是?在为别人,很少为自己,这次她能做出选择遵从本心,我其实,是?为她感到高兴的。”
站在高台上的洛淮音犹如悲天悯人的神佛,温和予他人,苦难予自己,“子酌,莫要陷入执念,她并非这一世都要与你我绑在一起。”
洛子酌的脚步猛然僵住,他的心思被?洛淮音看得太清楚了,半点?掩藏的余地也没有。
他回头眼眶通红地看着他,“哥,我不甘心。她明明一直都是?我们的……”
洛淮音摇头,“不是?,她是?她,你是?你,我是?我,你我都只是?陪她走过一段,非你我所愿,亦是?正常。”
洛子酌难以接受地后退了半步,几句话就要抵消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他不甘道:“你从来都是?这样!从来不为自己争取!你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争!我替你去争来,你也不要,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我们吗!”
“子酌,”洛淮音难掩情?绪,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我并非什么都不争,你出生时几近夭折,是?我从阎王手里将你争回来的,这么多年苦学医术,亦是?想?为你继续争些寿命。可阿澜和你是?不一样的,她有更好的生活,争之无用,宁愿放她自由。”
洛子酌眼中出现了茫然之色,他摇了摇头,觉得哪里不对?,又好像哪里都是?对?的。
“子酌,莫要再执念了。你做的那些事阿澜并非全然不知?,她没有发作,也无非看在我们三人的情?分之上,她心中并非没有我们,只是?无关情?爱罢了。”
洛子酌瘫软着跪在台阶上,抬头望向他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不甘,“可是?在她心里,叶清漩早就已经比你我二人更重,你让我收手如何做得到?哥,我真的做不到,我本来拥有的就少,我不想?她离开我们……”
小?时候的洛子酌体弱多病,苏婕和洛淮音便是?他的全部?。
他想?了很多让三个人永远在一起的方法,甚至不惜掩藏感情?,撮合她和哥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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