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将它毁去,那个时候的叶清漩一定很痛苦吧?
苏婕恍然起身,本来心里都稍稍有些松软,又接到母亲的传令。她给她下了最后七天的命令,要她务必找到最后一块印记。
苏婕哑然失笑。
母亲是觉得她无所不能是吗?哪怕面对叶清漩这样的高手,她也能狠心下这样的命令。
苏婕漠然收回传令,对叶清漩仅存的一丝心软也无了,他们如今立场不同,本就不该动摇心思。
苏婕在酿酒。
袖子捆在肩膀上,撩起衣裙就开干。手边摆放着傻小子送过来的酒谱,一边学,一边跟着做。
采来的酸果子清洗干净,凿碎入坛,再倒入半碗老酒,封盖埋地,一气呵成。
旁边打坐的叶清漩一直盯着她看,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什么人的影子,盯得一动不动。
苏婕是故意的。
昨晚叶清漩醉酒之后,她就知道他对自己还有妄念,虽然不能接受她本人,但肯定接拒绝不了一个和她相似、却没有犯过错的人。
这就是昨晚苏婕和云瑶讨论的替身规则。
就像她自己,当初洛淮音还活着的时候,她不敢表露心意,死后但凡遇到与他相似之人都忍不住想亲近,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弥补遗憾。
这种技法虽然老师没讲过,但苏婕可太清楚了,她懂这种感觉。明知饮鸠止渴,却不能停。
她将坛子埋入树下,擦擦汗,笑道:“仙君是要在我身上看出花来吗?”
叶清漩微顿,他虽目不能视,但是五感通天苏婕的一举一动都在他脑海中构建着。
她和阿澜一样惯用左手,蹲下的时候喜欢把衣裙折起来,半跪着起身。
有一瞬间叶清漩真的分不清,会陷入回忆,但看到她的脸又会冷静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苏婕又笑了起来,“我来这里两个多月,仙君终于想起问我名字了。”
她看了看周围,没有趁手的树枝,便拔下头上的发簪,在地上写下“瑶”字。
“我叫林瑶,你可以叫我瑶瑶。”
她的动作让叶清漩僵在原地,当年阿澜来的时候,也是如此随手捡起树枝,写下一个“澜”字,“我叫苏澜,波澜壮阔的澜,仙君可以直接叫我的小名:阿澜。”
她眉梢带明媚之意,和这个女修一模一样。
叶清漩的呼吸微微乱了,他用力起身,盯着地上截然不同的字迹,胸腔隐隐作痛。
明明不是同一个人,明明哪哪都不一样,为什么总能在她身上看到阿澜的影子?
他起身离去,又听她浅笑道:“仙君怎么又生气了?你长得这么好看,应该多笑笑才是。”
仙君长得这么好看,应该多笑笑才是。
她的声音和记忆重叠,叶清漩脑中有种眩晕之感,他盯着面前的女修,指甲嵌进肉里。
“姑娘自重。”
叶清漩说完,快步便走。
如果当年他也能把这句话说出来,是否就不会有后面的心伤了?
苏婕微微挑眉,心想这叶清漩果然出息了,越来越难搞。
不过没关系,替身法则嘛。就算只有一丁点相似,也足够他自欺欺人。
第二天,苏婕一如既往地和他打招呼,“仙君又要去无妄崖吗?一个人挂上面多寂寞呀,我陪陪你吧。”
她往前两步就被曳光剑逼退。
“姑娘自重。”
呵,自重就自重。
苏婕收回脚,转头就把院子里的大石头搬到他门口去,堵住他进去的路。
“你到底要做什么?”
“仙君不跟我说话,我太无聊了。”她气鼓鼓的,“我要离开两天,仙君别挂念我。”
叶清漩:“你想离开多久都行。”
“那不行。”苏婕故意说给他听,“离开久了我会想你,等我回来,我给你带礼物。”
叶清漩脚步微顿,“随你。”
在她离开的两天院子里又恢复清冷,她带来的,带走的,仿佛都和这里没有丝毫关系,除了院子里那两坛果子酒证明她来过。
叶清漩正在打坐,忽然想到什么猛地起身,快步朝以前的院子走去,好像有什么答案正要呼之欲出。
他抬手解开禁制,飞入院中,抬手抹去墙上的灰尘,露出上面的刻字。
以往阿澜每次离开的时候,他都会在在这面墙上记下日子,那七年间她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离开两天,无一例外,都是这个时辰。
“七月初七……”
从无妄山到青峦山,来回刚好两天。
叶清漩胸口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倒退了两步,怎么可能这么巧?这到底是什么日子?难道她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关联?
他捏出符决,传话给程陵:“你帮我去一趟青峦山。”
青峦山,貔貅香炉生出紫烟。
回到自己家的感觉是爽,苏婕瘫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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