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和无妄之地融为一体了?
萧雲天脸色大变,他追上叶清漩讨要说法:“清漩,你此话当真!”
“师兄看看就知……”
叶清漩撸起衣袖,露出手臂上青筋一样的伤痕,“当初选择替师父镇守无妄之地,我就已经知道后果。我只是,只是不甘心还有遗憾之事……还请师兄放我离去,让我了却一个遗憾……”
萧雲天不知道该如何言说,他看着叶清漩手上的血痕,已经与经脉合二为一,就像当初的师父一样。
他不敢相信,“这怎么就……这么快?当年师父也没有这么快……”
“我与无妄之地的血脉最契合,它吞并我是早晚的事。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师兄也要做好准备才是。”
既如此……罢了。
“你随我来吧。”
拨开层层云雾,穿过山峰,回到璇光宗首宗所住的璇光大殿。
萧雲天在路上问过他一个问题:“如果她真的在骗你,你当如何?”
叶清漩想过这个问题,他轻声回答:“我自不会再纠缠。”他从始至终想要的只是一个解释。
璇光宗的青玄仙君,不是那种纠缠之人。
“希望如你所说,安然回来。”
萧雲天带着他来到内殿,推开暗格,从层层禁制中取出万古盘,金色的光芒在罗盘上流转,刻满密密麻麻的上古文,“将血滴入当中,万古盘将指定那人的方向……”
叶清漩运转灵力,将阿澜存放在他心里的那滴心头血取出,滴落在万古盘之上。
鲜血和金光融为一体,勾勒出凤凰图腾,盘上的指针天旋地转般颤动着,缓缓指向某处。
一百年的等待,终于等来结果了吗?
叶清漩祭出曳光剑,刀刃上的薄光自上而下,蓝色的幽光照亮内殿,运转于脚下。
萧雲天提醒他:“切记,此行不易过久,否则我也压制不住无妄之地,望你能斩断念想,早去早回。”
他会的,他只是要一个解释。
或许得到了便不会再执着。
蓝色的光芒化作流光,消失在空中。
每个来到无妄崖的人都会被叶清漩劝返。
只有阿澜是个例外。
她来的那天穿着火红的衣裙,像天边的晚霞一样卧在枝头,抱着葫芦吃酒,将无妄之地染出一抹生机。
见他盯着自己,笑问:“你也渴了吗?”
叶清漩不渴,他是这里的守护者。
他只想将这个姑娘劝返。
可她怎么也不肯走,甚至还厚着脸皮说,她要在这里搭个窝过活,她说他一个人太孤独需要有人陪,她还说她喜欢这样的世外桃源。
看着黄沙漫天的焦土,叶清漩觉得她对“世外桃源”四个字怕是有所误解。
叶清漩撵不走她,只能和她来来回回讲大道理,她总是笑眯眯地岔开话题:“仙君长得真是好看,怎么看都看不腻。”
即便没怎么出过璇光宗,叶清漩也知道这样的行为甚为轻浮。在凡间界的女修大多都恪律守己,才不会像她这般胆大妄为。
叶清漩冷脸相待,不再理她。
她反而来劲,整日不是趴在他房顶,就是挂在他树头,他在在屋里看书,她就在窗外看着他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时候看得入迷,还会伸手碰他的眼睛,“仙君,你这双眼睛真好看……”
叶清漩不习惯这样的亲近,打翻了书籍。
他在璇光宗一向都是受人敬仰,没人敢这样对他。他气得将她拍走,在房屋周围接连设下三道禁制,不闻、不听、不看。
等到第二天,她又会没脸没皮地提着酒过来,把结界划开一道口子:“好仙君,是我错了,我来给你赔不是。”
他不理她,她就挂在他窗外的树上,看着月亮下酒,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一天、两天,一月、两月。
红衣如霞,染红着荒芜的焦土,无妄山的一切都开始习惯她的存在。
有一次枝头空空落落的,她没来。叶清漩走神了好几天,忽然在一天夜里被她叫醒。
她腰间挂着酒葫芦,装得满满当当,“我酒喝光了,出去了一趟,仙君没想我吧?”
叶清漩不吭声。
他有点气自己,怎么会为这样的人走神。
“不过我给你带了礼物。”
她从袖中挥出无数的花瓣,在风中化作银蝶,勾勒出世间万象。
“仙君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她浅浅一笑,光斑流丽,“这叫白蝶花,我在里面记录下万千山水,即便你在无妄之地也能观世间百景……”
无妄之地多断壁沟壑,枯骨漫天,根本就没有这么美的地方,也没有这么美的笑容。
那天是叶清漩第一次心动,那种感觉就像荒芜中开出朵朵繁花,源源不败。
此前师兄还笑话他:“你这榆木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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