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来时,唐柯带着阿东和阿宋站在车旁,叁人统一从里到外一身黑,鼻梁上架副墨镜,双手在身前交握。我一阵错愕,仿佛自己不是去出席董事会会议,倒是像是要去和别人争场子。“你让他们这么穿的?”我看向走来的人。唐柯接过我的包,无奈的笑了笑。阿宋颇为自豪:“不!是我想的,这样比较有气势,还很符合您的身份。”我什么身份,帮派大佬?阿东没说话,但满脸都写着,不认识他。四个人坐一辆车,我和唐柯坐在后面,嘱咐他:“到时候你们在办公室等我就好,我让宸妮跟着。”“没关系,我们叁个也有事要做。”边轻挑眉梢暗示,我立马明白。他又说:“等你结束我就在公司等你。”我了然颔首:“没事,你去忙你的吧,我这边也不知道要开到什么时候呢。”他们把我送到公司楼下,我看着慢慢合上的车窗,目送他们开远才上去。整场会议可谓是有的放矢,林本图绑在靶心被利箭射成筛子。他的‘罪责’在我心里也只星起半点风浪,但他毕竟有这个身份在,大家还是有所顾忌。“林本图的问题,我要先和林董知会一声,各位也知道,林董年纪大了,贸然受不了打击,希望各位理解。”大家能说什么,只能纷纷表示同意理解。人情世故,到什么时候都是必修课。散会后,我直接吩咐宸妮:“去老宅!”唐柯一行人,从华庭带上leo又回到林氏停车场。果然找到了林思池的车,唐柯神色自若,气定神闲,阿东和阿宋倒是面露鄙夷,眸底发冷。“就知道这小子得过来献殷勤!”阿东扭头看后座上,被绑着晕过去的人,仔细观察确定他不会醒才放心。阿宋从后视镜看唐柯悠闲地翻手机,招呼阿东:“诶,你看咱哥,像不像正室要处理小妾。”唐柯头也没抬,白了他一眼。阿东本来也没想搭理他,但他不允许别人这么说他哥。“滚蛋!林思池算什么妾,他连个外室都算不上,别把他和咱哥搁一锅里头。”车里俩人都被他的话逗笑,唐柯笑骂他们,指着旁边:“别贫了,赶紧把他弄过去。”林思池没等到想等的人,心情烦闷地准备离开。自从那次坦白后,他就再也没联系上姐姐,人也找不到,原本传得满城风雨的计划,也一点水花都没有,他焦躁的这几天不知砸了多少材料工具。阴沉着脸一步步靠近自己的豪车,脑子里乱糟糟,没注意到一旁站着的叁人。但他还是锐利的察觉到诡异,自己本就是猎手,他太清楚被盯上的感觉,那种从尾骨沿着脊背迅速蹿到后颈的尖刺,是比他更加嗜血的杀气。
林思池猛地回过头,怔愣在原地,眼睛圆睁地要把那人看穿。怎么会,他不是中枪了吗!自己都没意识到手有多抖,牙齿似要咬碎,他不想在唐柯面前显得软弱,运了两口气努力让心跳镇定下来。眨眼间他又变成了谦和贵公子,对着一步之遥的人温声问候。“好久不见,唐先生。”唐柯面色沉静,端详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开口:“好久不见。”小舅子。林思池对着他冷静沉着的回应,心里不由得佩服,真不愧是悬赏金额最高的雇佣兵,花了这么多钱也没杀死他。想到这,就想到leo,又是一阵心烦:那个傻逼也不知道死哪去了!唐柯注视着他神色陡然间变幻,没心思琢磨他到底又打什么主意。“少些废话,你的那些事儿我们都知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我不管。”语气转而低沉浑厚,厉声警告他:“但你如果敢伤害蔓蔓,我会让你十倍还回来。”我们,蔓蔓…多亲密的称呼啊,林思池狞笑着看他,丝毫不惧。“你太自信了,我说过,你没资格站在她身边。”他玩味地盯着唐柯,走进一步,压低声音:“你不过就是姐姐的一根自慰棒罢了,真把自己当个人?”唐柯没露出他渴望的愤怒,反而翘着嘴角刺激他:“这也是你最想要的身份吧,可惜…”“你以为在画展上来那么一出,所有人就会如你所愿的发展吗?”他抬起下巴,睥睨着林思池:“你太小看他们了,谁都不是傻子,会为了这么点事公然在背后嚼林氏的舌根。”又停顿了片刻,不悦地开口:“你也太小看蔓蔓了!”唐柯本来就比他高出一个脑门,这样更显的林思池低矮。“你自私的把戏,到此为止!弟弟…”林思池怒视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他被唐柯直面地揭开了丑陋的目的,手在腿侧攥得僵白,风打透了他的身体。唐柯移开视线看了眼林思池的车,回头瞅向不远处的阿东,阿东隐晦地点头。“对了,出了趟国给你带了点土特产,放你车里了。”说完,没再看他,转身带着东宋二人离开。林思池怔松半晌,跑到车前,粗暴地拉开后车门,一脸诧谔定在那里。里面正是找了许久的leo,他浑身的血液凝结,不禁打了个寒颤。今年的冬天,可真是冷…———小唐:加拿大人怎么不算土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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