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柠一颗心“砰砰砰”跳得飞快,此时她的姿势其实非常不好,正弯腰蹲在书桌底下,抬手想去开应谦的保险箱。
“问你话呢。”应谦眉头一皱,已经大步走了过来。
眼看他就要发现乔柠在做什么了!
乔柠忽然顺势抱膝往地上一坐,“没什么。”
应谦正好绕过书桌,来到了乔柠面前。下一刻,他看见一滴泪水缓缓滑落下乔柠的眼角。
应谦猛然间顿住了,“你……”
乔柠别过脸去,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埋在臂弯里:“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
应谦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乔柠的声音从臂弯间传出来,听起来闷闷的,还有点儿可怜:“晚上回来的路上,我看见你……和沈诗纯了。你们抱在一起……你们……在接吻……”
乔柠越说,应谦发现自己就越是紧张。这种感觉很神奇,就像是被妻子抓包到自己正在偷腥的丈夫。
他在心里已经把乔柠摆到妻子的位置了吗?
应谦震惊于自己的想法,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们也没有……”
哪知,乔柠突然抬起脸朝他笑了笑:“恭喜你,应谦。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配合上她颊边那滴要坠不坠的泪水,那笑容简直算得上是凄美了。
应谦果然看得眼神大震。
乔柠在心里冷笑一声。
对应谦,她之前一直是撒网的状态,现在是时候该收一收了。
“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不放的。”乔柠低垂下头去,又恰到好处地让应谦看到一点她眼中的深情落寞,“如果你和她在一起,我会安静地离开。”
应谦登时心中大恸,“不、不是这样的!乔柠你听我解释……”
“对不起,我现在不想听。”乔柠吸吸鼻子,“我隻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
言毕,她站起身来,期间还不稳地晃了一下。
应谦下意识就要去扶她,乔柠却避开了他的手。
“我没事。”她一手撑在书桌上,眼神缓缓描摹过书房里的每一处,“其实你不回来的日子,我每晚都会进来这里待一会儿。待在充满你气息的地方,就好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应谦望着她,眼神剧烈震颤。
乔柠垂下眼去,无声苦笑:“但从现在开始,我要学着戒掉你。”
“不,乔柠!”应谦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声音里居然罕见地带上了几分惶急。
“你好不容易和沈诗纯修成正果,应谦,别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言毕,乔柠一点一点拉开应谦的手,转身,离去。
应谦彻底愣怔在了原地,不是因为乔柠的话,而是他发现当想到能和诗诗在一起时,他心中的欢喜甚至还没乔柠说要离开他,带来的震动大。
难道他对乔柠的感情,已经不知不觉间超过诗诗了吗?可是,怎么会?他明明把乔柠当诗诗的替身啊!
应谦陷入了深深的自我纠结,早忘了质问乔柠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跑来他的书房。
——
次日清晨,名贵的迈巴赫如往常一般平稳地行驶在早高峰的路面上。
应长凛一身西装革履,却并不如往常一般拿起平板看文件,他破天荒地,在发呆。
这是前座的司机得出的结论。
司机跟了应长凛也有五六年了,不管是事业上还是生活上,哪怕面对再大的压力,应长凛都是泰山崩于顶而面色不改的,司机何曾见过他这副……
该怎么形容呢?司机没读过什么书,形容不出来,就是觉得,嗯,老板挺反常的。
如果司机平时跟着老婆女儿多看一点霸总剧,或许就能明白,应长凛此刻的样子就叫:为情所困。
应长凛头痛地按了按眉心,宿醉的滋味让他有些不好受。但他心里更清楚,酒醉不过是个借口,真正让他伤脑筋的是乔柠。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乔柠。
可她毕竟是侄子的女人,她还一颗心全扑在侄子应谦身上,他……应该要克制。
深吸一口气望向车水马龙的窗外,应长凛做出了一个决定。
却在这时,身下“嗡嗡嗡”一阵震动的响,应长凛疑惑地伸手,就从车座角落里摸出了一部……小巧的银色女士手机。
他的车隻载过乔柠一个女人。
应长凛握着手机的手不由攥紧了。
却不料下一刻,车身猛地一个震颤,手机“啪嗒”一声落地,好死不死地将将触碰到了通话键。
“喂?”手机另一头的清悦女音当即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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